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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

阿越

,也无野心与他争雄:至于韩忠彦、李清臣,资历、羽翼、人

望,皆无法与他比肩。再加上他还有领兵收复河西的经历,便是高太后,此时也不

能不倚重他。

这内东门小殿,所有的人,都是在等着他开口说话。

果然,当吕大防传阅完那几份奏折交给陈衍送回帘后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太

后终于开口了:“石垂相,契丹果然背盟犯境,君实相公又病重不起,你说朝廷该

如何处分是好?”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石越身上。人人都能感觉到,表面上还保持镇定的高太后

其实也院了,她一开口,竟不是从容的问“诸公”的意见,而是直接问石越的意

见!

“太皇太后!”石越缓缓出列,拱手行礼,高声回道:“契丹毁盟背信,乃是

自取败亡,太皇太后不必忧心。”无论他心里有多院乱,在这内东门小殿,他都必

须表现得胸有成竹。

“太皇太后放心,我大宋如今国库丰盈,士甲精练,只因两朝结盟,通好已

久,不欲失信义于万国,且念及兵戈一起,死伤必众,大伤天和,方委曲求全,谋

求两国之和好。他契丹虽强,难道我大宋便是弱国么?!他辽人既背盟在先,那臣

敢请太皇太后颁诏于天下—我大宋若不能击破辽军,将契丹逐出国境,乃至收复

燕云,誓不言和!”

石越厉声说出这番话来,真是一殿皆惊。众人都没想到一向谨慎的石越,竟敢

出此大言,毫不留退路。高太后也是惊疑的望着石越,道:“垂相虽有决胜之念

然一”

她话未说完,便见石越跪拜于前,慨声道:“太皇太后!主辱臣死!契丹既敢

犯境,太皇太后若信臣用臣,臣若不能将击败契丹,将其逐出塞外,臣甘当军

法!”

“垂相果然有此信心?!”如此决然之话,令高太后也不由大感意外。

“太皇太后素知臣非徒知妄言之辈!”石越斩钉截铁的回道。

“好!”连高太后也不由拍座而起,望着石越,道:“垂相能破契丹,吾亦能

专任垂相!”

“谢太皇太后恩!”石越连忙顿首拜谢,“臣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垂相请起!”高太后凝视石越半晌,缓缓坐回御榻,一面对众人说道:“诸

公都听到了,御敌之策,吾一听于子明垂相!”

她话音刚落,范纯仁与苏辙已躬身颂道:“太皇太后圣明!”其余众相错手不

及,不得已下,也只得纷纷附和。

石越谢恩起身,又道:“太皇太后不以臣愚钝,委臣以大任。然天下之事,臣

敢专任其责,不敢专任其事。臣敢请太皇太后,组御前会议,非常之时,暂合并两

府事权,以专其事。”

“御前会议?”

“正是。”石越欠身道:“与契丹之战,乃是倾国之战。必集全国之财力、人

力、兵力,方能成功。臣以为,兵部尚书韩忠彦、枢密副使许将、兵部侍郎司马梦

求、枢密院都承旨刘舜卿、副都承旨唐康、职方馆知事种建中,皆知兵善谋,可委

之以军务,枢府、兵部之事,由此数人统筹谋划,必无错漏。”

“户部尚书苏辙、工部尚书吕大防、吏部侍郎王存、工部侍郎曹粉、权司农寺

卿唐棣、权太府寺卿沈括、权知军器监事蔡卞,素有能名,凡财用、粮草、衣物、

兵器、役夫之事,由此数人统辖,数十万大军,供给可保无虞。”

“此外,刑部尚书李清臣,御史中垂刘挚、知开封府王岩交,凡纠察天下,以

防小人趁机兴乱,委此三人,则反侧自消。至于诏告文书、讨敌嫩文,则委以翰林

学士安燕、苏轼,都给事中胡宗愈。而臣与君实垂相、枢密使韩维、吏部尚书范纯

仁总领诸事,凡事议而后行,庶几不误国事!”

石越的这番安排,算是煞费苦心。他知道高太后虽然此时说让他专任其事,但

他到底不可能真的便就此专权独任,否则用不了几天,高太后便会想办法来架空他

了。他提出这个御前会议,一方面是为了提高效率,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让高太

后安心。而这御前会议中,最关键的当然是兵权与财权,前者直接决定战场兵力调

度、将领之任命,后者则关系到不让军队饿肚子,维持长期作战之能力。他一方面

要将要这两者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以便能令行禁止,另一方面,又必须让高太后

与朝中各派势力觉得可以接受,因此,他让韩忠彦与许将来分掌军务,而以吕大

防、王存这两个旧党,来参掌财权。虽然人人都知道,他实际上将自己的心腹,凡

是能够资格安插进去的,都安插进了其中,但这对众人来说,毕竟是意料中的事

情。

果然,殿中众人,无人表示异议。连高太后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垂相此

策甚善。”

“谢太皇太后。”石越又道:“如此,则今晚便征召诸人,自明日起,皆至尚

书省办差。今晚便要劳烦韩相公、许相公召集司马梦求、刘舜卿诸人商议,弄清楚

若西夏东犯与否,各能调动哪些西军东援?沿途各要经历哪些州县?明晨好将这些

送至苏相公、吕相公处,以便二位相公安排各州县准备路途之军粮供应。此外,须

敦促种建中,尽快查明契丹之兵力部署,京师禁军哪些留守,哪些北上,也要有个

章程。”

他说得虽然客气,但这俨然已是命令。韩忠彦与许将对视了一目箭默然不语。

见高太后点头道:“那便辛苦二位相公。”二人这才出列,欠身应道:“臣等必不

辱命。”

石越又对高太后说道:“此外,契丹既然南犯,沿边诸州,断难阻其南下。自

河间、真定至大名之间,诸州县百姓,是否要令其南撒?还有,辽国使馆,是囚是

杀?这两事事关重大,须请太皇太后圣裁!”

“辽国使馆,且先囚禁起来罢。我大宋亦有使臣在辽国,生死未卜,不便轻易

杀其使者。只是这河北诸州百姓一”高太后沉吟了一会,方抬头问道:“诸公以

为该如何处分?”

她话音未落,但见范纯仁已经出列,高声道:“臣以为此事何须多议?!自当

令其南撒,辽人豺狼之性,若不南撒,是置于大宋子民于虎口。”

但是,其余诸相,却没有一个人附和他。

连吕大防也面露迟疑之色。

要南撒的至少有八州之地,总人口粗略估计,不下两百万!

虽然战事一起,总会有大量的难民南涌,但是许多有家有业的人,还是会固守

家乡。这和朝廷组织南撒是完全不同的—若是朝廷发布诏令,那种情况下还愿意

留守的人,将会少之又少。超过两百万人口的难民,无论宋朝财政多么宽裕,都势

必是不能沉受之重!

就算在军事上能起到坚壁清野的作用,就算在政治上能争取民心一

本来这件事情,是可以不必考虑的。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事情,朝廷从来都

不会考虑要保护百姓离开自己的家乡,以躲避战争的危险。百姓是理所当然要承受

这些的。

可是石越却提出了这件事。

若他不提,众人都可以当没有这事情。但是他既然提了,公然说不管那些百姓

死活,却也没人说得出口。

没有人知道石越在想些什么。他要么就不该提起这件事:要么就瘾葬支持范纯

仁。可他提出这件事来,却把球踢到别人的脚下一

“子明垂相以为呢?”高太后显然也想明白石越在想什么。

“臣以为,事涉八州逾两百万百姓,是撒是留,该由两府共同决定。”

“唔。”高太后若有所思的望着石越,过了一会,才转向韩维,问道:“韩枢

使是何主意?”

韩维这一生中,还从未认为自己是一个不顾百姓死活的人,事实上,他是坚信

自己一生中,是时刻以百姓疾苦为念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石越架

到了火上烤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怨恨石越,还是该感谢他让自己有这么一个

机会来考验自己的良知。

迟疑了好一会,韩维才终于说道:“臣以为,不能下诏令八州之民南撒。”

高太后的目光在韩维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才移向韩忠彦:“韩相公?”

“臣以为韩公所言有理。”

“苏相公?”

“臣亦以为韩公所言有理一”

高太后一个个的询问着她的宰执们,没有人站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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