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军议改良 永记忠烈
坐在这里议论的人都是战争的亲历者,每个人都看到在骑兵的冲击之下,步卒除了严守阵型,硬抗敌人的骑马冲击和弓箭之外,却没什么追击和杀伤的手段,所杀死的敌人,大多是鞑虏冲阵的时候撞上长矛的。(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火铳虽然只有四百杆,可从头到尾却始终保持着对外的杀伤输出,一直在杀伤敌人,而且军将们还注意到,几十名弓手也是战斗了全程,战斗结束后,肩膀都无法抬起,而且算计下来也就是射了十箭到十一箭,火铳兵却普遍打了十五发,到最后无法发射是因为火铳过热和携带弹药有限。
更不要说,敌人中箭,若不是被射中要害,还能作战,而被火铳打中,打死不必说,就算打中四肢,不是擦过,那十有**也把人打残废了。
各个方面比较起来,在步兵团中增加火铳兵的数量和比例,也就成了大家的共识。
议论几句,众人一边回忆,一边开始计算,到底多少火铳兵合适,也有人提出来,这次和鞑虏的骑兵野战,所以长矛兵才被逼得动弹不得,若是两军都是步卒对抗,长矛兵就能出大力了,不过推演之后,发现在步兵对步兵的状态下,增加火铳兵的数量会有更大的优势,这才是所有人都意见一致。
讨论很枯燥,火铳兵如何作战很明确,所要说的无非是一个团火铳兵和长矛兵要有怎么样的比例,要如何排列。
一个团一千六百人八个营的编制不动,不过要由原来的每团二百名火铳兵增加为每团六百名,也就是三个营。
本来准备是每团四个营,也就是火器和冷兵器的比例各一半,不过火铳的制造和训练都未必跟得上,所以才定了这个数目。
火铳兵的军饷比长矛兵拿的高,火铳兵要由最优秀的兵卒们充任,这个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了,在塞外草原的战斗中,火铳兵尽管不需要和敌人肉搏,可他们最先遭遇敌人,没有什么遮蔽,射击完一发之后要顶着被敌人追上砍杀的危险回去列阵,装填弹药继续战斗,他们杀伤敌人最多,自我防护反倒不如火铳兵,这样的兵种要有足够的勇气,要有精良熟练的战技。
步兵团的兵制改变定下了调子,马队统领马三标也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大人,各位,咱们马队在草原上和鞑虏厮杀,单对单远不如鞑虏的骑兵,可结队列阵而斗,咱们却不吃什么亏,骑兵身穿铁甲,马匹披着毛毡,紧挨着列队冲锋,鞑子却被直接被冲散了,那时候蓟镇和宣府的兵还没有过来,他们还没乱呐!”
看着众人听的入神,马三标又是说道:
“虎威军骑兵本来就是不行,除了几十个马术好的,其余人都是在马队里才练出的本事,比不得边军那些世代骑马的,更别说草原上那些长在马背上的鞑子,可咱们也有长处,旁人可没咱们的这种铁甲,也没咱们这么有钱,属下想着,咱们就在这铁甲骑兵上下功夫,人穿铁甲,马穿皮兜,也不怕他弓箭什么的,一路冲到跟前撞进去!”
“先练二百骑!”
对这个提议,王通立刻给了回复,马三标所说的就是重骑兵的路子,的确会很有用,可以尝试着走一走。W W W.H U N H U N.N E T /混*混*小*说 网/ 无弹窗广告 全 文 字TXT下 载
“我记得武馆中曾经讲过,这似乎是当年宋金交战的时候,宗弼拐子马的路数。”
下面孙鑫沉吟着说道,众人都是点头,边上木恩一直是站着,看到众人都在琢磨,他开口朗声说道:
“大人,属下也有话要说!”
比起屋中的这些人,木恩没什么资历,现在也不过是个百户的品级,自然毕恭毕敬,王通点点头,木恩才开口说道:
“大人,这次出战,火炮威力最大,可装填慢,对鞑虏杀伤不够,反倒是几次霰弹,杀伤很大,属下心想,可否请匠坊那边铸造短炮,专门装填霰弹,待敌军冲进后发射,虽说装填也是不便,可杀伤却相当于火铳齐射。”
王通稍一琢磨,就沉声说道:
“说的不错,咱们在车营外侧放置虎蹲炮,装着铁砂轰打,和这个是一个道理,谭将,你和谭火还有木恩一起去次匠坊,把这个要求说说,让匠坊铸造,这个应该不难。“
边上侍立的谭将连忙点头应了,说起火炮,王通又开口说道:
“那日的炮兵总旗张武,平素里很是老实亲近,倒是看不出原来这等搏命狠辣!”
在战场上,炮队总旗张武打的红了眼,敢在鞑虏已经冲到炮阵跟前的时候点火发炮,那几发霰弹不光是杀伤大,对稳定局势也有大的作用。
下面的谭火笑着说道:
“大人不知道,张武这人平时老实巴交的,一闻到硝烟气味,整个人就红了眼睛,跟疯了一样,倒是个战场上的一把好手!”
王通点点头,开口说道:
“这人也是有大功的,又有这样的胆色,霰弹短炮专设一队,就交给他来做吧!!”
谭火和木恩起身领命,王通在屋中走了几步,听在桌子前吩咐道:
“蔡监军,这次的新兵招募选拔,分为两批,一批从保安军中择优选取,一批则是咱们天津卫匠坊中的工匠子弟和青壮,有手艺的自然不要,不过只在那里帮佣,又学不出什么本领的,都可以叫来当兵!”
蔡楠起身答应了,官坊私坊帮佣的青壮不少,有的人在那里帮工学徒,也能学出一门手艺来,成为工匠,可有的人就是在那里卖力气赚口饭吃。
前者要留给匠坊,后者却随时都有补充,种地出身的青壮,集体观念和纪律观念都很淡薄,而在匠坊工场中作过一段时间,匠坊工场这种初级的工业,对学徒和帮工都有约束,有劳动纪律,有集体的概念。
这样的青壮补充到军队中,就是最优秀的兵源,可以比出身农户的青壮更快的成为合格的士兵。
一件件事交待下去,一桩桩建议被提出,在演武场边上营房中,众人议论的很热烈,边上的蔡楠在那里飞速的记录着,今日说的,都要尽快做起来。
到最后,王通扫了扫记录的单子,开口说道:
“诸位辛苦,又是新一年,天津卫、虎威军,还要诸位勤勉操持!!”
众人都是站起,齐齐抱拳躬身说道:
“愿为大人效命,勤勉办事,不敢懈怠!”
这都是程式化的应答套话,说完这句,也就该散去晚饭和歇息,王通肃声又是说道:
“后日公祭战死烈士,诸位切记!”
众人肃然。
“……烈士抚恤银一百五十两,家中每年供养银子十五两,烈士双亲家眷终生免税赋徭役,亲眷子弟在天津卫从军当差优先录用,家中挂‘大明烈属’牌子,遇事由虎威军主持公道,特此公示……”
由嗓门大的亲兵在木台上高声的朗读,下面虎威军各营肃立,而那些死了家中子弟的烈属们在下面撕心裂肺的嚎啕。
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是悲戚肃穆,上面那人念完烈士和烈属的待遇,就交给下面的人,拿着这盖了大印的布告走下台,到那些烈属的跟前给他们观看。
到了这时,谁还有心思看这个布告,但公示一遍,也是程序,大家都对王通和虎威军的信用非常相信,不会有什么怀疑。
“……伤残者若不能劳作,该人以及家中由虎威军供养一生,终生为虎威军军卒,家人终生为虎威军军属,治病吃药一概花费,都由虎威军支给,军饷照发,另有伤残补助,保温饱无忧……”
重伤兵卒的家庭甚至比战死者的家庭还要麻烦,这没有劳作能力的家人就是个累赘,自己活不好还连累家人,虎威军的这个做法却是帮了他们大忙。
和那些撕心裂肺嚎啕的烈属不同,听到这边说完,伤残军人的家属们愣了愣,都是哭着跪下磕头谢恩,王通所做的可是莫大的功德。
这样的仪式花费不小,今后对烈属和伤残军属的补助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王通却知道值得,而且一定要做,让虎威军的兵丁们知道战死受伤都不必担心家人,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后顾无忧,可以让自己的士兵更加忠心,战场上奋勇向前。
一项项待遇说完,王通走到了台上,四下安静,王通扫视了下,提气大声说道:
“为大明战死,为大明江山社稷战死,他们死的光荣,我会记住他们,虎威军会记住他们,大明百姓会记住他们!!”
王通说完,校场上一片安静,过了片刻,哭声才又响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带头,兵丁们次第的大吼起来:
“虎威不败,为大明战!!!”
十六面牛皮大鼓有节奏的敲动,从校场的东侧,每六名士兵扛着一具棺材入场,每面棺材上覆盖着一面虎威军的军旗。
王通在木台上猛地立正,右拳横放胸口,全军齐齐行军礼,全场肃然……
第五百二十四章君臣相知不畏人言
大人,杨思半杨集甘求见!”“你糊涂了,大人今日公祭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中说要安静,你还敢给人通报!”“不是我大胆,是杨先生非得让我通报,急得很!”“外面什么卓!?”在王通的书房外面,几个亲兵聚在那里小声交谈,声音禁不住大了,却惊动了屋中的王通,听到王通询问。(氵昆 氵昆 小 说 网 w w w 点h u n hun点n e t)()
外面的亲兵互相埋怨彼此瞪了眼,却连忙回答说道:“回大人的话,杨先生说有急事求见”。
“请进来!”亲兵们领着杨思尘向里走,他们心中也奇怪,杨先生平素是个四平八稳的性子,怎么今日脸上透着如此的焦躁。
杨思尘走到了门口,刚要进屋,却转身吩咐道:“你们都走远些,外人来时一定要通报”“亲兵们互相看了眼,却没有动弹,对王通的护卫十分要紧,杨思尘的身份可使唤不动,杨思尘说了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转身进屋。
没过多久,就听到里面王通高声吩咐了出来,让众人远远护着。
王通的亲兵护卫这才走远护卫,不过心中也纳闷,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一进门,杨思尘就对王通深深一揖,王通也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杨先生有什么事?”“大人,万事不妥啊”小听到这个,王通的眉头皱起,大胜归来。
得了这么多的好处。
怎么却有个“万事不妥”的倒霉言语。
可杨思尘也不是妄言之人,他这般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当下压下性子开口问道:“怎么不妥了!”“学生这几日操持天津司衙门设立一事,公祭未得参与,可刚刚听闻,浑身上下都是冰凉小“他们为国战死,本官公祭忠魂,宣布抚恤,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又有什么惊愕恐惧!”王通已经有些不满,他最反感的就是文士大言惊人,先把事情说的天大,然后从容说出解决之法,显出自己本事,杨思尘今日的作派也很像这般。
杨思尘不管王通话里的刺,靠近了两步开口说道:“大人,虎威军兵马是谁的兵马?”“是大明的兵马,是圣上的兵马,也是本官的兵马?”“大人,是圣上的兵马,是大明的兵马,不是大人的兵马,坐拥私军,那是心怀不轨,诛灭九族的大罪”小“不过是个说法”“大人,怕的就是有人这般说,大人对死伤将士发重金抚恤。W W W.H U N H U N.N E T /混*混*小*说 网/ 无弹窗广告 全 文 字TXT下 载
这是什么,这是市恩,这是意图收揽士卒之心,变大明兵马为自家私军。
大人所发抚恤银钱,天下间各处军将就连自家的亲兵家丁也未必给出这个数目,传出去,让天下武人如何看?这文人挑大人的短,武人心中愤懑,两下合力,还有大人什么好处!?”听杨思尘急切的说着,王通也有些火起,手用力的拍了下茶几,站起来冷哼喝道:“荒唐,年初从宣府外回返。
也是这般做法,那有什么不妥。
偏偏这次就说的这般骇人听闻,真是笑话!”“大人!!”杨思尘声音提高,又走近一步,开口说道:“那是咱们一家兵马,天下间何人关注天津卫,可这次是三军合战,天下瞩目,大人作为,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看着,大人身边多是武将,蔡公公又是自家人,学生这边有没有什么急智,今日知道了。
前后联系想想才通了这个关节,却没来得及劝阻,这”王通坐在那边,脸色有些冷,沉吟一下,沉声说道:“说了半天,到底有什么祸事!?,小“大人,京师清流对此等事最为关心。
一有出现必攻许置死地方休,何况又是大人,他们在天津卫不知道有多少眼线,等消息传到京师,必是上疏抨击,圣上信任大人,可这等事如何能含糊,到时说到这里,王通抬手止住了杨思尘的话,又是站起问道:“杨先生,本官在天津卫设税卡,练禁军,还有开海贸易,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个不是违禁的勾当,那个不是坏了规矩,为何反倒一步步升迁如此,靠的是什么,这还不是天子的信任,陛下若不信我,不要等到这公祭之事,早些年已经粉身碎骨,陛下若信我,这等事还和往常上般,咱们急不急有何用”。
杨思尘神色变幻,站在那里想了想,却是长叹了口气,也是寻了个小座位坐下,缓缓开口说道:“大人今年十七,至今尚未婚娶,宅内连个伺候人也没有,违逆人伦,这也是天大的罪过,要是上面那涨迂合起来。
由不得天子不生疑”“天子如何想,是否有罪过,这事不在你我,在天子,操心何用,苦恼何用,这男女之事,你看本官每日里内外忙成什么样子,那有什么时间王通反到是沉着了下来,开口淡然说道。
万历九年的二月似乎比前些年稍冷了些,本来定期的御门听证也只能改在了殿中,皇帝不能冻着,门外伺候的宦官们则没有这样的福气了,站在太和殿外的几个小宦官都是笼着手,轻轻跺脚,显然被冷的够呛。
虽说是上午,可因为天气的原因,宫内也没什么人奔走,太和殿的门也关闭着,他们也随便了些,在那里小声议论。
听说万岁爷昨晚上看了折子,发了好大的火气”“可不是吗,今儿个还是我去外面宣那个言官觐见呢”啧啧,你们没看到,那言官一被宣到,脸上就跟发光一般,他那些同僚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嘿嘿,得了廷杖,从此就要天下知名喽!”有明一代,就有把忤逆圣意的大臣打板子的传统,称之为廷权,嘉靖年间。
群臣议大礼和嘉靖皇帝僵持不下,在宫门外跪拜哭谏,被几百锦衣卫手持棍棒冲进来乱打一通,这也是廷杖。
太祖朱元樟和成祖朱猪的时候,朝堂上大臣被打廷杖多有被打死,的,嘉靖年间的大礼议也是打死打残了多人。
不过除了这等极端的例子之外,朝臣士子,在各种事情忤逆天子,激怒天子后被打廷杖,却是个扬名的大好机会。
可以说一挨廷杖,就是身价百倍,天下人都知道这是忠臣直谏。
是有铮铮铁骨的清流士子,来日必将为朝廷栋梁,这样的人物,在朝中为众人推重,在民间也会成为什么士子领袖。
风光无比,好处自然也是多多。
但大明历代皇帝对这个也是明白,自宣德年开始,就很少打廷杖,懒得给这些人求名的机会。
“风日宪,你在翰林院做侍,想必这圣贤文章也是出色了的,可脑子是被狗吃了吗!?”万历皇帝坐在座位上,开口还算平和。
说了两句却马上咆哮起来,万历皇帝目前在朝堂上给臣子们的印象还是个沉默,没什么主见的少年人,这翰林侍风日宪还是第一次见万历皇帝这般愤怒。
风日宪三十多岁年纪,三绺长须,面若冠玉,看着到是个才子模样,脸色已经有些发自,抬头时看看站在两旁的内阁六部大佬们,个个。
都是面沉似水,没什么表情,他咬咬牙,磕了几个头下去,抬头说道:“陛下,微臣圣贤书,脑中都是大理大义,都是一腔为陛下。
为大明江山社稷忠心的热血!“胡说八道,你也妄谈什么忠义,这般诬蔑大功之臣,就是忠义了!?”“陛下,古北口大捷,乃是蓟镇戚将军,宣府李将军的大功。
王通恰逢其会,被人救助,何谈什么大功,何况借抚恤死伤兵车,市厚恩与众,变官兵为私兵,阴怀不轨,居心叵测,陛下,这等奸佞,何谈什么忠义之臣,陛下,为江山社稷,不能任这等小人妄为啊!”。
到底是翰林院的侍,语气激昂,吐字清晰,铿锵有力,说完又是磕头,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内阁几人却在微微摇头,王通出塞作饵,虽说没有消息流传,可大佬们却是心知肚明,这风日宪的第一句就站不住脚。
不过这第二句,却看到万历皇帝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本奏折,朝着那风日宪就砸了过去,万历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人吼道:“居心叵测,心怀不轨,那王通为何不对寡人隐瞒,反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寡人,天津卫奏报比厂卫的呈报还要快了一天,丝毫不隐瞒,那还有什么叵测,那还有什么不轨!!,小风日宪猛地抬头,却是楞了下,明显不知道此事的模样,这神情落入万历皇帝的眼中,却让皇帝更是厌恶。
扫视了周围神色沉着的内阁大臣。
又是开口说道:“为了扬名,信口开河,诬蔑忠良,你这等人,寡人要打你板子,除了你的官职,反倒是给你扬名,遂了你心愿,那有这等便宜事。
风日宪罚俸禄半年,撵出去!撵出去!”。
随着皇帝吩咐,两名小宦官走进来,一左一右把脸色惨白的风日宪架了出去,外面殿门关上,张四维沉吟了下。
转身出列。
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帝心有愧天津如常
”陛下,古北口大挂,茫诵不畏艰险,确有大功,方才凤心况不知其中关窍,却妄加揣测,陛下惩戒也是应有之义,不过,风日宪所言中也有几分道理,王通有精兵数千,又有天津卫生财之地,却至今尚未婚娶,这实在是古怪了些张四维说的缓慢,不过言语中的重点却是至今尚未婚娶,内阁诸人彼此对视,申时行后退了半步,低头不语。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申时行自从入阁以来,说话少,极为低调,这等事申时行不表态也是正常,众人也不在意。
“京师多有传闻,王通每日操持兵事民事,私下清俭异常,少年人位高权重,却做出这般模样”非常人往往有非常之志,天津卫如今财赋汇集,又是京畿要地,陛下,”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张四维说的含糊,不过话中意思众人却都明白了,众人没有接话,都是看向万历皇帝。
“诸个爱卿,王通做事也太难了些,若是享受,骄奢的名目他肯定跑不了,可为寡人勤俭做事,怎么又成了有非常之志愿!”万历皇帝闷声说道,张四维躬身施礼,开口说道:“陛下,臣只是念及想起,王通如今身居要职,统领兵马,小节之处亦当重之!”“张爱卿的为国真心,寡人知道了,这件事寡人自有计较,不必说了朝堂上的大臣们经过一次次事情后,并不愿意和万历皇帝谈到王通,何况兵部尚书张四维完全是随口谈起。
大家也就把这个话题直接略过去。
“陛下,一条鞭法试行,户部已有成法,今日还请陛下裁定。”
”散朝之后,殿中诸臣散去,万历皇帝用手拍拍额头,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方才各部议论一条鞭法施行,所说的都是极为枯燥。
某某处多少田亩,某某处丁口多少,摇役如何,可以折抵多少银两,一体征收,各个小省份都由何人盯着追责,预计可以收上多少银两来。
散朝后的规矩,外朝大臣们顺固定的路线离开,司礼监也是回值房办差,唯一有资格留在这边则是伴驾的大太监。
目前有这个。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资格的也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还有无论去留都是自由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看着伺候的小宦官也都退出殿外。
冯保笑着说道:“马自强今日胆子到是大,居然提起裁撤边军,三月致仕,果然没什么牵挂了蓟镇和宣府以及北直隶北边邻近草原的各处边塞,军费一年差不多要近四百万两,有了古北口之外的大捷,俺答汗和科尔沁部遭受重创,边镇的压力也大大减少,可以考虑裁撤兵马了,节约军费。
平常这个话题可以说是禁区,内阁六部,朝廷和地方不知道多少衙门官吏,要在这军费中受益,谁说裁撤,谁就是断了大家的财路,成了众矢之的,这等事,做官的人谁愿意干,也只有马自强这种快要致仕返乡的官员,而且还在边塞大捷的背景下,也才能提出。
不过马自强说了两句,众人却都不接话,也就不了了之。
冯保说话,张诚笑着点头,万历皇帝还是阴沉着脸不出声,冯保把几本折子叠起,又是开口说道:“万岁爷莫要生气,这些文官见不得武将们立大功,总要百般说辞弄出不好来,要不然显不出他们本事,王通的功劳,太后娘娘都是知道的,下面那些言官清流的呱噪小不必放在心上,万岁爷先歇息片刻,奴婢去值房了说完这几句啊,冯保拿着折子出耳,出门前却和张诚换了下眼色,等冯保出门,殿中除了远远伺候的小宦官外再也没有外人,张诚上前低声问道:“万岁爷是再歇歇,还是坐轿回宫?。
万历沉默着站起来,伸展了下手脚,开口说道:“寡人这几日身子酸乏,今日不坐轿了,还是走路去郑贵妃那边”。
郑淑嫔升为贵妃宫外至今还在激辩不休,不过万历皇帝却不理会外面如何说了,宫内已经按照贵妃的体统做了起来。
天气还颇为寒冷,皇帝要走毒,需要置办的东西可不少,这边在忙碌,万历皇帝站在御座旁铜炉边上,沉声说道:“张伴伴,传寡人的旨意,王通大胜大功,所作所为都是寡人准许,让言官们安静些,塞外大捷,不去高兴高兴,弄这么多郁闷事情,莫名其妙!”正拿大氅走过来的张诚躬身答应,密旨传王通出塞,当作诱使软虏叛军上钩的诱饵,苦战伤亡不事后却没有什么军功封赏,万历皇帝心中颇有些歉疚,可京师言官却在二月突然开始攻许王通居心叵测,张诚一边服侍着万历皇帝披上大氅,一边陪笑着说道:“万岁牟,这次说话的言官比上几次可少了很多,说明也不是都书糊涂了!”听到这话,万历皇帝冷笑了一声,开口不屑的说道:“无非是在天津卫开了铺面买卖,有点吃人嘴短的意思,还说自家的是圣贤书,整日里纠缠这些无关小事,真不知道书到什么地方去了。”
对答几句,万历皇帝的心情好了不少,张诚一边整理绒边,顿了下,开口说道:“万岁爷,兵部张四维说的也有道理。
王通年纪这般大,却一直是那么清苦,他父亲快有五年,就算守孝也是结了,这么活着,总让人觉得怪异,如果再有这等言官鸡蛋里挑骨头,也是麻烦!”万历皇帝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的向外走去,张诚忙不迭跟上,万历皇帝走了几步才低声说道:“王通对联说,若此时成亲,娶了谁家女人,就和谁家有了牵扯,可如今那有什么联这边的人,到时候若因为这牵扯耽误了事说到这里,万历皇帝却停下不说,继续向前走去,张诚心中有些后悔,连忙跟上去,却听万历皇帝低声说道:“王通这般忠心,联却没办法酬报什么,真是”二月份京师清流针对王通的上疏无声无息的结束了,各项消息传到天津卫,一直是忐忑不安的杨思尘总算松了口气。
徐广国也派人送了份名单过来,这份名单,都是都察院、翰林院、国子监以及六部郎官中的低品官员,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清流人物,他们其中也有身份贵重,身份崇高的,在这个名单上的人都是保持沈默的。
这次徐广国办差的确是尽心了许多,名单上有半数的人名字上画了圈,另有注明,这些人家中在天津卫有不少产业,得益颇丰,其余的人则是徐广国和他们都有来往。
“有流士子实在是不贵,这位国子监的祭酒一共才拿了一百三十两银子,居然就站到了咱们一边。”
看到这单子之后,王通笑着说道。
二月十二这一天,虎威军从各处招募的新兵补充到了队伍之中,两个团抽调出新增的火镝兵后,各营又是重新打散编制。
人员上问题不大,兵车们都在战场上见识到了火镝的杀伤,知道能成为火镝兵等于是提了一格,人人踊跃,择优录取也就简单很多,可匠坊的火锐制造却没有跟上,一个月的时间才造出了二百多杆。
倒也不是故意延误,匠坊的水力机械本就不足,现在河水封冻,主要是用的畜力,效率大大的降低。
还要保证质量,自然就快不起来。
不过火镝兵练开始,王通对此极为重视,一定要亲身到场观看,早晨起来,加快把各项事务文卷处理完,便安排亲兵护卫准备,乘马去校场观看,不过还未出门。
却有人拿着帖子登门。
事情撞在一起,自然是军务为先,众人也都知道,天津卫这块地方,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耽误王通做事,可问了来意身份,却只能把人放进去。
“戚大人中午在临海阁设宴?”看到请柬的王通也是一愣,没想到是蓟镇总兵官戚继光相请,这实在是太突然了些,古北口外的战场上请王通过去相见,王通都直接回返,到得此时,大捷传扬天下,一切尘埃落定,双方更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这时候来请,却不知道用意为何了?这等人物相请,于情于理,王通都没办法拒绝,也只得是安排火锁兵那边照常练,自己则是准备赴宴。
戚继光来天津卫的消息王通这边倒是知道,原本以为只是去分守参将孙志彬军营中视察军务,却没想到来请自己赴宴。
临海阁不临海,却在天津卫城中钟楼南,是个颇为僻静清雅的所在,王通到了门前,迎客居然是分守天津参将孙志彬,这门房规格实在是太高了,双方见礼,孙志彬笑着说道:“王大人楼上请,大帅二楼雅间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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