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60

户想看一看,不料,突然从窗户外伸过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低叫一声,吓的快要僵住!

  他笑嘻嘻的看着她,眼睛亮的象是星辰。

  又上当了,她又羞又恼,使劲往回扯自己的手腕。可惜,实力太过悬殊,累死她了,也没扯回来。不仅没夺回来已失去的领土,接着,她还丧失了更多的领土。

  他居然一伸胳膊,扶着她的腋下将她从窗户里抱了出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抱着她几个起伏,上了房顶。

  房顶上有薄薄的一层雪,莹白如霜。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上房顶,腿要软了,拼命抓住他的衣服怕滑下去。

  他笑呵呵道:“你别掐我啊。”

  “谁掐你了?”她不承认,不过,感觉了一下,好象手里抓的的确不光是衣服。她脸红了,慌忙松手,一松手,脚下就滑了一下,她慌忙又抓住他,掐你又怎么了?她这一次故意用了力气使劲掐,然后气呼呼说道:“快放我下去。”

  他指着远处道:“你看那里,很好看。”

  她黑糊糊的什么也没看见,于是没好气道:“我看不见。”

  他这才想起来,她没练过功夫,不能象他那样,可以夜视很远。他隐隐有些遗憾,不是说小姑娘都喜欢这些风花雪月么?他特别挑了一个雪夜邀她赏夜景,可惜,选错了。但是,既然来了一趟,那也不能无功而返。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说一句,我喜欢你。我就送你下去。”

  什么!幸好天黑,看不见她脸色,她觉得耳朵都是烫的,这不是趁人之危嘛?

  她很有气节,答了一句:“休想。”

  他貌似不也勉强,“恩”了一声:“那我下去了。”

  他作势要下去,她急了,他走了,她一个人怎么下去,难道叫聪哥出来?棋社里还有很多下人,会笑话死她的。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放。

  他从她手里扯回自己的衣服,悠然道:“不说啊?那我走了。”

  眼看他真的要走,她赶紧道:“我,我喜欢你。”

  他嘴角翘起,忍笑瞥了她一眼,故意道:“声音太小,听不清。”

  她恶狠狠道:“我喜欢你。”她发现,说了一遍之后,就自然多了。看来,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就好多了。

  他满意地抱着她下了屋顶,松开她,正色道 :“丫头,说话要算话。”

  她觉得自己正一步步掉进网里,被缠住了。

  醉 了

  她虽然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可是他知道,那不过是她被逼着不情不愿委委屈屈的权宜。他知道感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强迫出来的,既然已经解除了外在的威胁,他会给她时间慢慢喜欢上他,他有这个自信。

  他将手放在她的肩头,略略用力握了一下,柔声道:“司恬,我一定会对你好。”

  周围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他的嗓音低沉稳重,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和坚决。

  她低头不语,心里很乱。

  他的突然表白,蛮横退亲,都让她措手不及,她到现在都是晕晕忽忽的时而觉得这是在做梦。

  他紧了紧她的衣领,低声道:“回屋吧,外面冷。”

  就这么放过她?她有点不相信,抬头看他,夜色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巍然站在面前,不由自主会让人有一种安定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和裴云旷不同。

  和他相识一年,他从头到尾也只说了两句事关感情的话,一句是我喜欢你,一句是,我一定会对你好。

  她转身回到屋里,点亮了烛台。

  坐在窗前,理不清纷乱的心事,跳跃的火苗撩拨着思绪,时而是他,时而是那个他。

  她烦郁的熄了灯火,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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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九这天,左相府里来人,将小公子左盛送到了闲云棋社。

  这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但是少年老成,举手投足都带着世家子弟的风范和规矩。

  他见到谢聪,一撩衣袍打算磕头,谢聪连忙笑着扶住他的胳膊。

  左盛正色道:“给师父拜年。”

  “给师父带礼物了么?”

  他一本正经地回道:“带了。是一本棋谱。”

  谢聪故意露出失望之色:“干吗不给师父送个漂亮的姑娘?”

  司恬横他一眼,聪哥这样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师父,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师父要自爱。”

  这一番“迂腐”的话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来,说不出的好笑可爱。司恬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可比他爹讨人喜欢多了。

  谢聪摸摸他的头发,笑道:“好徒弟。”

  两人进了棋室,左府的两个下人就侍侯在门口。司恬想了想,小孩子必定喜欢甜的,便去厨房拿了糕点,又冲了一杯红枣茶,打算送进去。

  不料在门口,两个下人拦住了。

  “我家公子带了有吃食,不劳姑娘。”

  这两人虽然语气客气,但表情却不客气。人都说,宰相门房三品官,这两人可真应了这句话。

  司恬将东西端了回去。

  一个七岁孩子能和谢聪在棋室里待上一个半时辰,真是让人惊讶。送走左盛,司恬叹道:“这孩 子真是耐性好。”

  谢聪叹道:“左相对他视为掌上明珠啊,小小年纪就请了七八个师父,学画,学棋,背四书五经,将小人儿忙死了。”

  “的确辛苦。”

  谢聪低声道:“下回他来的时候,你将棋盘上撒上银勾。”

  司恬一震:“为何?”

  “这是王爷的交代。你照做就是。”

  她心里不安起来,银勾是临来时裴云旷交给她的,让她听从谢聪的安排。她万万也不会想到是用来对付一个七岁的孩童。银勾到底是什么药粉?

  她第一次对裴云旷交代的事犹豫起来。邵培说过,决不会让她去做泯灭天良之事,可是此事关乎一个孩子,她心里越发的惴惴不安,思前想后,她仍旧是不放心,这一次,她必须去问清楚。

  这一天是元宵佳节,她知道裴云旷一定会被宣召进宫。黄昏时分,她便换了男装等候在玄武大街上,她知道裴云旷从皇宫出来回王府,必从此路经过。

  夜色渐起,京城里火树银花,车水马龙,这是京城里一年之中最热闹的一晚。玄武大街的两边挂满了灯笼,吃过晚饭出来看灯赏月猜灯谜的百姓多了起来,一片歌舞升平繁荣盛世的模样。

  她手里握着那包银勾,无心看灯,焦急的等着他的轿子。

  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到那顶熟悉的轿子,轿边跟着他的近身侍卫,她也都认识。轿子走到她的旁边时,她上前几步,拦住了他的一个侍卫,低声道:“我有话对王爷说。”

  那侍卫忙贴着轿子的侧帘说了一声。

  裴云旷吩咐停轿,掀开侧帘,看见她站在灯下。灯笼透出盈盈的红光,将她的脸照的如云霞一般明媚,眉宇间的一丝轻忧,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他低声道:“让她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