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30

说道:“多谢王爷美意,如今我喜欢这样年少青涩的。不过,看着这豆蔻年华,让我觉得自己都老了。”

  临江王笑着“呸”了一声:“你小子要老,本王岂不是要自称老夫?”

  同座的几个男人都笑起来,只有她羞赧的几乎昏厥。

  他目光柔柔地看了她一眼,她象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在他怀里有点发抖,他想笑,松开了胳膊,放她出来。

  她立刻后退一大步,狠不得立刻就回去。她只答应了苏翩来为他试茶,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儿,她有一种被卷于暗流汹涌之中的无力和恐慌,不能预测的“意外”层出不穷,她已经被他弄乱了阵脚,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意外”,她又羞又急,情不自禁想要退避逃开。

  可是,他却不放过她,指着面前的一盘虾,扭头吩咐道:“过来。”

  她想到今日自己陪他前来赴宴的身份,只好走上前,给他剥虾。

  剥好了,放在盘子里还不行,他示意她喂到他口中。

  她的心跳的乱七八糟,手指头不争气的想发抖,却无可奈何,只有硬着头皮上。

  特别不争气的事发生了,虾送到他嘴边的时候,她还摸着了他的唇。震惊慌张加羞惭,那只虾差点掉到他的腿上。

  他心里好笑,却故意装做没看见她的羞涩和尴尬。

  她觉得自己的脸色和那绯红的虾子应该是不相上下了。

  佛祖保佑,他只吃了三只。

  她的心提到的高度,和那天在虎嘴坡遇险不分高下。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

  裴云旷起身时,身子一晃,她又不得不上前扶着他。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她又不确定他到底喝多了没有,因为他一条胳膊虽然搭在她的肩上,但却没有用力,她能感觉到一种若即若离。

  坐到马车里,她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晚,她没想到这么“辛苦”。

  他靠在白毯上,是闭目养神还是酒醉欲睡?

  发生了太多“意外”,她不好意思看他,缩在车厢一角,心跳仍旧不正常。

  突然,他睁开眼睛笑了:“刚才是不是吓住你了?”

  刚才,是指坐他膝上那一幕?她不好意思回答,红着脸低头不语。

  他叹了口气:“要不是拿你当挡箭牌,我又要养个女人在府里,一年下来,吃的穿的用的,要花费我多少银子啊。”

  他居然在哭穷!她好笑又好气,不能信他的话。

  他盯着她,仿佛看到她心里想说的话,愤然道:“你看,你还笑话我。我又不喜欢她,还要养着她,我才不当冤大头。”

  她忍着笑看他,你那么有钱,当当又何妨?

  他继续唠叨:“我常年不在京城,若是再来个一枝红杏出墙来。我真是亏大了。”

  是亏大了。她抿着唇角,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他不满的看她一眼,好似在指责她没有同情心。

  马车里灯光昏昏闪闪,显得他的眉目比平日更多了和煦俊美,懒懒的神色挂在脸上,淡淡倦倦,仿佛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险些被人当成冤大头,于是,她心里软软的,情不自禁道:

  “你不喜欢她,那你还使劲盯着她看。”说完,她又有点尴尬,这语气,怎么和埋怨吃醋有点象?她有点脸红,心里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说。

  他撇了撇嘴,极不认同:“哦,看一看就是喜欢么?那我看了你半天,就是喜欢你了?”

  这话!她心里砰然一跳,接不下去,不能反驳更不能承认,只有沉默。只是,耳根儿慢慢热了,幸好车里只有一盏灯,即便脸红也应该看不分明,她如此安慰自己。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

  司恬先到苏翩的房中,她正在等她的消息。

  苏翩见到她进屋,眼眸一亮,忙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面前,让她从头说起。

  司恬讲到临江王赠送美人的那一幕时,脸上一红,只说裴云旷拿自己当挡箭牌,却没详说他是如何“挡”的。

  苏翩对此似乎不感兴趣,只笑了笑:“老伎俩。”而后又问:“菜里可有虾?”

  “有一盘,就放在王爷面前。”

  “那王爷吃了么?”

  “吃了。”她脸上又是一红,无法详说,他是如何“吃”的。

  苏翩舒了口气,沉吟了片刻,而后抬眼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那支桃花上。清丽的眉目和桃花的明艳,相映生辉。

  清纯和妩媚,天衣无缝的珠联璧合着,让人惊艳。

  她羡慕的叹着:“年轻真好,戴花也那么好看。若是我戴上,不知道有多俗气呢。”

  司恬心里一跳,想到那门边,他回眸的一笑,和那一句诗。“真好看”,他说的是花,还是她?她急忙按住这个念头,心里竟有点慌张。

  暂 别

  回到房内,她才发现母亲一直没睡,在等着她。

  她有些心疼,嗔怪道:“娘,苏姐没告诉你,我去临江王府了么?你怎么不早些睡?”

  “你没回来,我那里睡的着。王爷有的是侍女和护卫,为何让你陪着去?”

  其中的原由她无法对母亲明说。护卫是不可能带到宴席上的,而侍女,路上出了行刺之事,显然苏翩对府里的人不放心,于是就挑上了她。由此可见,他对她也很是信任,她喜欢这种信任,但这份信任带来的一些“意外”,却让她心纷纷乱乱,象是片片柳絮扰了视线。

  “晚宴都请了谁啊?”席冉又随意的问了一句。

  “乐平王世子,左相爷,还有两位大人。”

  席冉突然脸色一变,急问:“那位左相爷打听你没有?”

  他怎么会打听一个侍女呢?她有点奇怪母亲的想法,答道:“没有。”

  席冉松了口气,沉吟片刻道:“以后若是有机会再遇见他。万一他问起你,你千万不要提到我和你父亲的名字。”

  司恬好奇不已:“为何?”

  席冉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会才道:“因为当年我曾和他有过婚约,后来,我遇见你父亲,就随你父亲到了信州。”

  “私奔”两个字,她不好意思当着女儿的面说出口,她并非□之人,当年和司启是真心相爱,但席家碍于面子不能与左家悔婚,所以她万般无奈才跟着他离开洛阳到了信州。后来司启的生意做到京城,她带着儿女也到京城住了一年,这才知道,当年的左实秋已经官拜丞相。为避免有朝一日相遇,她和司启放弃了京城的生意又回到信州。没想到,女儿有一天也会遇见他。虽然她也觉得他问起她的机会几乎是零,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一声。

  司恬愣了,她也没想到,母亲居然和左实秋是故人。她有点晕忽忽的信口就道:“娘,你要是嫁给他,如今可是诰命夫人了。”

  席冉摇头:“我不后悔嫁给你父亲。那左实秋心胸狭隘,当年他家破败,你外祖父本是一片好心接济他银两,他却不领情,说我家看不起他,给的银子太少。所以,后来我跟你父亲到了信州,你外祖父也没有多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