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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匹夫

第54章 匹夫

“快看,安老爷子居然笑了。”

“嘁!为什么不笑?你以为还得剑拔弩张不成?就凭他叶小天,也配!老爷子只要伸出一根小指,就能把他辗死!”

“那是!今天要不是给咱们大家伙面子,老爷子会出面吗?老爷子出面,已经太给他叶小天面子了!”

众土司议论纷纷,安老爷子充耳不闻,只对叶小天道:“请座!”

“谢老爷子!”

叶小天扭头一看,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多设了两把座椅,田妙雯已经入座,把最上首距安老爷子最近的一把椅子留给了他,便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坦然入座。

安老爷子道:“叶小天,老夫听说,你和铜仁张氏、石阡曹氏、展氏之间,有点小小过节啊?”

众土司都摒息听着,虽然人人都知道杀死张雨桐必然是叶小天所为,但是毕竟没有任何凭据,如果叶小天矢口否认,以安老爷子的身份,难道还能强行把罪名指定给他?

众人正在紧张,叶小天一句话就让大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老爷子,您说错了,晚辈和张、曹、展三家,不是有点小小过节,而是不死不休之仇!”

他承认了!当着安老爷子的面,当着满堂诸侯的面,他居然……⊥公开承认了!他不但承认了,而且还说这是不死不休之仇?狂妄!当真狂妄!

土司们之间哪有这么死磕的,真就你杀了我爹,我宰了你哥,大家杀来杀去的杀累了的时候,只要你肯割地让民,又或者俯首称臣,这梁子也就可以解了。

过上三五十年,两家淡了旧仇。再一联姻……,上千年来,大家伙儿就是这么干的啊,他凭什么不死不休,他明明连根汗毛都没伤着。

众土司愤怒了,立即纷纷声讨起来:

“狂妄!”

“大胆!”

“岂有此理!”

“残暴不仁!”

叶小天“啪”地一拍桌子,变色道:“这是安家!闲杂人等闭嘴!”

大厅中先是一静,接着土司老爷们就更加愤怒了:“闲杂人等?我们成了闲杂人等?”

愤怒的声浪更大了,问题是叶小天在土司圈子里算是刚出道儿,和在场的任何一家都没有纠结了几百年的任何恩怨情仇。大家想骂也翻不出太多的旧账,所以翻来覆去的也只能是刚才那些词儿。

田妙雯坐在一旁,乜视着叶小天,敢在安老爷子面前这么肆无忌惮,敢对满堂诸候大声斥喝,数遍天下大概也只有他了。这个人真是……真是……

田妙雯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一个“异类”的词儿来形容他,至于如何“异类”,她也形容不出了。安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厅中的喧哗顿时静止下来。

安老爷子微笑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如果一直纠结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们都是一方土司,是万千子民的依靠!岂可凭一己好恶快意恩仇?老夫有意做个中人。让你们双方俱都罢手,如何?”

叶小天道:“老爷子,此事与安家并没有任何关系,老爷子又何必强出头呢?不瞒老爷子。我的一位结义兄弟,在花溪遇刺时,为了救我而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安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僵,涵养再好他也有点不自在了。有多少年不曾有人拒绝过他的提议了?时间太久,他实在是记不清了,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就在安家,还是当着各路诸候的面。

安老爷子微微加重了语气,道:“你觉得,凭你的力量,可以同时向三个土司挑战?老夫只要出面调停,张、曹、展三家绝不会无止无休,旧怨一笔揭过,大家都可以息事宁人。你想杀人,须得明白,别人也可以杀你!”

叶小天端坐椅上,平静地道:“老爷子,我那兄弟还尸骨未寒呢,这就旧怨一笔揭过了?那晚辈的忘性也未免太大了!我要杀人,人家也会杀我,我知道啊,这很公平!

我没想杀人时,人家还不是一样要杀我?老爷子,花溪的水现在还是红的呢。常言道:瓦罐难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上亡,如果被人杀了,我认!”

安老爷子怔住了,不是他经历少,而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叶小天油盐不进,态度居然会这么强硬。

田妙雯看在眼里,心里忽然舒服起来,刚刚在叶小天那里她想出面劝和,却被叶小天硬顶回来,心里一直郁闷的很。如今土司王他老人家还不是一样在叶小天面前吃瘪?有这朵红花做陪衬,田妙雯这朵绿叶就心平气和了。

一个土司按捺不住跳了起来,大喝道:“安老爷子出面调停,你也敢拒绝?为了一个结义兄弟,你就要挑起四方土司大战,你要坏了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吗?”

“规矩?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

叶小天也站了起来,气势咄咄逼人:“这规矩是你们定的,是你们的祖先联手制定的!每一个土司人家都有它不可碰触的东西,这就是底线。

无数条底线横纵交叉地融合在一起,就是法网!所有的土司都笼罩在这张法网之下,受它庇护,受它约束,由它来维护你们的公平!可我的公平呢?谁来给我主持公道?”

那土司冷笑:“怎么?难道你还想给大家立规矩不成?”

厅中顿时一阵骚动,给大家立规矩?就算四大天王联手,也不能无视其他所有土司的意见,强行给大家另立规矩,叶小天是什么东西,居然狂妄如斯!

叶小天没有理会他的挑唆,正色答道:“我不是要给大家立规矩,我也是一方土司,我有权提出我的底线,我要把我的底线,加入这张法网!”

又一个土司跳起来,道:“你要加入这张法网,可以!可你的规矩不能与大家格格不入,否则怎么能融而为一?”

叶小天道:“与大家格格不入?不至于吧。我和诸位有什么不解之仇吗?没有!如果有朝一日我们之间发生纠葛,战阵之上有所伤亡,哪怕死的是我的至亲,我会化公案为私仇,不死不休吗?也不会!但这一次,不同!”

叶小天猛然提高了声调:“我和他们本没有不解之仇!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下毒手!我现在是侥幸不死,可我当日如果死了呢?他们如果和你们有了纠葛,会轻易对你本人下毒手吗?

绝对不会!否则被你们视为害群之马的,就不是我,而是他们了!但是对我。他们就是如此的肆无忌惮,我是皇帝钦命的卧牛长官司长官,可在他们眼中,我还甚么都不是,所以他们能无所不用其极!”

叶小天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炯炯地看看左右两侧的各路诸候,沉声道:“与叶某格格不入的,不过是张、曹、展三条线,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们抽出去,叶某这条线也就能融入了!”

堂上顿时大哗,最先跳出来质问他的那位土司大喝道:“你好狂妄!以一己之力,要单挑三方土司。你确定你能赢?”

叶小天道:“一件事没做之前,谁能确定?可要是什么事都要确定了一定能成才去做,那还有什么事是轮得到你去做的?你又能做得成什么事情?”

叶小天笑了笑道:“如果我失败,那么这张法网之中。就还有张曹展三条线,至于姓叶的这条线么,退回深山继续做我的草头王去就是了。与各位还有什么相干呢?”

那土司仰天大笑:“哈哈哈!好盘算!退回深山?你知不知道,你既犯了众怒,我们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我不信!”

叶小天回到了座位,选了个舒服的坐姿,翘起了二郎腿,还一颠一颠地颤动着:“今天是你们请我来的,因为我不同意你们的要求,就当场格杀?好啊!好的很!叶某人的大好人头在此,你们尽管来取!”

那两个站起来的土司面面相觑,碰上这么个浑不吝的玩意儿,还真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叶小天端起茶来,用茶盖儿轻轻抹着茶水,悠然道:“今日死了叶小天,明日再有张小天、李小天、胡小天与大家意见不合时,还能议事么?还有人能出面调停么?”

叶小天呷了一口茶水,用茶盖儿轻描淡写地向对面的三个土司分别点了点:“那时候,你敢去?你敢去?还是你敢去啊!”堂上鸦雀无声。

叶小天放下茶杯,放声大笑起来。他伸手往天上一指,大声道:“头顶这个盖子,先要有个架子,不然,它就搭不起来!头顶这张法网,也需要一个架子,诸位才能把自己那条规矩搭上去,织成一张法网!

杀我?成啊!你们要拆了你们的架子,撕了你们这张法网,叶某能用这一条命,换个从此没有规矩,值!”厅中继续哑然,这么一块滚刀肉,实在是剁不动、切不开啊!

久久未发一语的安老爷子轻咳一声,道:“叶小天,你可知道,如果事态被你闹得太大,朝廷就一定会出面干预?而朝廷一旦出面,事情恐怕就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化!”

安老爷子含而不露,点到为止。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太明白的,但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懂。叶小天放下了二郎腿,对这位白发老人他还是挺尊重的。

叶小天沉声道:“所以,老爷子和在座的诸位与其把精力放在叶某身上,不如好生想想该怎么封锁消息应付上边!叶某这边你们放心,我要对付的是张雨桐、曹瑞希、展伯雄这三个人,并非针对他们的整个家族!”

叶小天也不是一味的蛮干,血性归血性,该提防的时候他也会提防,比如这次暗渡陈仓,借田妙雯的车赶来安家;该上眼药的时候他也会上眼药,比如这番对答中,分化众土司与张、曹、展三家,分化张雨桐、曹瑞希、展伯雄和他们所属的家族!

叶小天站了起来:“张雨桐已经死了,还有曹瑞希和展伯雄。刚刚在来安家的路上,叶某再度遇袭,幸而不死!回去的路上,我也不晓得会不会死,只要我不死。叶某和曹瑞希、展伯雄就会死磕到底!”

“底~~底~~底~~”安家客厅的拢音效果着实不错,再加上此时厅中一片静寂,叶小天这番掷地有声的话在大厅中回荡不息。

叶小天向安老爷子长揖一礼:“多谢老爷子为叶某斡旋的一番美意!晚辈这就告辞了!”

叶小天又向众土司行了个罗圈揖,先兵后礼也好过不知礼嘛,打一巴掌给个甜头,有时效果更好:“各位大人,小天若有莽撞处,还请多多见谅,小天告辞!”

叶小天抱着拳,后退了三大步。把双袖一甩,转身迈步,潇潇洒洒地走了出去。田妙雯目放奇光,定定地看着叶小天的背影,她真的没想到叶小天有勇气做的这么绝!

她真的没想到,叶小天可以来得如此从容,走得如此潇洒,合众土司之力,以土司王之威。不但没有让叶小天退让一步,反而让他咄咄逼人地提出了他的条件!

堂上各路诸侯眼睁睁地看着叶小天出去,做不出任何举动、说不出任何话语。直到叶小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厅门口,大厅中才像沸油里泼了一瓢水。顿时炸了锅!

“肃静!肃静!大家安静!”安老爹站起来大声维持着厅中秩序,等众人稍稍安静下来,安老爹眉头紧蹙地对安老爷子道:“父亲大人,您看这件事……”

安老爷子默然良久。喟然一叹:“日升日落,春去冬来,有些事。该来的时候总要来的啊。”

一位土司急急上前几步,大声道:“老爷子,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就由得他去胡搞吗?”

安老爷子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安老爷子的一双老眼慢慢落在田妙雯身上,安详地问道:“韧针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田妙雯紧紧地咬着下唇,此情此景让她突然觉得,叶小天这只大鹏鸟未必就会折了翅,万一他成了……,可风险太大,实在是太大了啊,这一注投下去,那就是砂锅底捣蒜——一锤子买卖!

风险如此之大,太到她不根本不敢拿整个田家来冒险,但那一线机会,对她来说却又是如此的诱人!

田妙雯心中天人交战,正纠结的不行,安老爷子这一问,反而促使她做出了决定。

田妙雯盈盈地站了起来,在满堂诸侯中间,就像一朵粉红娇艳的莲花,从一团淤泥中冉冉而出,花瓣上还沾着清澈的泉水,娇艳欲滴!

田妙雯道:“田家是个什么看法,那得家兄来决定,韧妙一介小女子,对老爷子的垂询,可不敢轻率回答!但是……”

众人正大失所望,但是一听“但是”,马上又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是”一出,必有奇峰陡转,这也是一条规矩啊!不!这是语言艺术运用之铁律!

田大姑娘道:“展伯雄对小女子有不轨之心,事机败露后恼羞成怒,又想杀人灭口!这件事,大家都是清楚的!”

不错,大家当然清楚,在叶小天来到铜仁,搅风搅雨地迅速抢了头条还不算,又无良地抢走了全部关注度之前,展伯雄意图老牛嚼嫩草的花边新闻可是贵阳府的大热话题之一。

田妙雯黯然道:“可惜,田家衰微,竟是根本奈何不了他!”

众土司们听到这里都有些羞愧,今日为了叶小天,他们聚集于此,喊打喊杀的。可是田家姑娘这么国色天香、千娇百媚的一个大美人儿,控诉声讨了那么久,他们顶多是出于义愤甚至嫉妒,骂上几句老不修,居然不曾有过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田妙雯的眼中有泪光盈盈闪烁起来:“奴家一介弱女子,此仇此恨,如何了结呢?站在个人立场上,奴家当然是希望叶小天杀了展伯雄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他做到了,在奴家心里,他就是大英雄!”

安家大厅这座“池塘”,因为田妙雯这番话,顿时荡起了层层涟漪。可是涟漪怎么够看,田大姑娘紧跟着就投下了一颗流星:“只要叶小天能杀了展伯雄,妙雯无以为报,情愿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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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没跑两步便觉得自己身后的衣领被大力扯住,拎了回去。夏雨晴蹬了蹬自己的小短腿,确定没啥用途,方才不情不愿的回头面对妖孽似笑非笑的脸,再次干笑两声……装傻!

“爱妃有什么要事,说出来朕听听,朕给你参谋参谋?”风霆烨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扬,看似无害,实则满含危险。

亏得他刚一出了慈宁宫,便挂念着刚才那一摔是否吓到了此人,没想到这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丫头正风情万种,满脸情意的在御花园中邀约臣子,共度**。哼,奸夫淫妇!

眼见风霆烨眼中燃烧的怒火呈燎原之势越烧越大,夏雨晴吓得脖子往里一缩,内心委屈无比。呜~总攻大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勾搭染指你的小受受的。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着想,我对你和广大小受的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你可千万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难得看到风霆烨这般情绪外露,燕染不甚在意的吹了个口哨,火上浇油道:“皇上,您的这位娘娘对您好似不太满意,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邀约外臣进入后宫,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搁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倒是没什么,若是叫外面那些个老顽固知道了,怕是又要嚼上一阵子的舌根了。”

眼见着风霆烨脸上的笑意因着美人太傅的话越发的危险了起来,夏雨晴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后宫素来是这些个男人的禁地,自古秽乱后宫之事层出不穷,也正因此后宫才会渐渐演变成除了皇帝以外,便只剩下太监这类生物才能自由出入后宫的规矩。

而她,身为后宫妃嫔之一,在承宠之后第二日,竟然就在这御花园中毫不避讳的邀请外臣入宫私会,听上去就像是要……偷人!

夏雨晴头上的呆毛一下子竖了起来,知道自己现在要再不说句话,怕是要被冤死了:“皇……皇上,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瞧着尚书大人和美人太傅……不,是太傅大人在宫中迷了路,好心想请他们入宫坐坐,待会着人送他们去见皇上,并没有半点其他意思啊。”

“迷路?本太傅在这宫中来来回回晃悠了这么多年,还真不知有朝一日还能在这御花园中迷了路。”燕染笑得一脸无害,“娘娘说对臣没有其他意思,可刚刚一见面臣明明就听到娘娘深情的唤我美人,难不成是臣年纪大了,听岔了?”

“是呢是呢,臣刚才也听这位晴妃娘娘说唤臣小弟弟,还想吃臣的豆腐,这个娘娘难道也想抵赖?”

夏雨晴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颠倒黑白,落井下石,瞬间悲愤起来了。

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这样睁眼说瞎话的。美人太傅你们不仗义!就算害怕被总攻大人发现你们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也不能用诬赖我来给你们当挡箭牌啊,果然是流年不利,遇人不淑啊!

被夏雨晴过分哀怨的目光看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燕染轻咳两声,默默望天,他什么都没看到,他没看到那小猫眯不怕死的给他抛媚眼,没看到边上之人若有所思的狐狸笑容,更没看到皇上那黑得能挤出墨来的脸,完蛋了,好像玩得太过火,要出人命了!

“够了,你们两个先回去,今日之事明日再行商量。至于你……”风霆烨微眯着双眸看了夏雨晴一眼,“我们的帐回去好好算。”

说完,丢下两人连同被这一变故吓得不敢出声的一众宫女太监,拎着夏雨晴扬长而去。

“就这么走了?几月不见,霆烨怎也染上了这见色忘友的习性?”率先回过神来的邵子唐,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抽了抽嘴角,目露寒光。

“**苦短日高挂,从此君王不早朝。看样子以后我们被放鸽子的几率怕是只会增不会减了。”

“回来的第一天就敢放我鸽子,若是不给我们皇上备份大礼,怎么说得过去?”邵子唐双眸微眯,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没走两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轻笑:“小糖糖,那边可是冷宫的方向,想出宫的话应该走这边。”

邵子唐浑身一僵,转头狠狠地瞪了燕染一眼:“我当然知道出宫是往那边走,只是故意往这边走走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路罢了,哼。”

说完也不等燕染回应,快步越过燕染往外走,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燕染看着邵子唐仓皇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

另一厢,夏雨晴被风霆烨像拎小鸡般一路拎回了撷芳殿,磨刀霍霍,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