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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25

,我看这事还是三思的好。”

  娉婷脸色一冷,毅然道:“事已至此,有什么可三思的?”不等冬灼说话,站直了身子,扬首道:“我刚从镇北王府出来,有不少事要面告少爷,只好劳动你引开追兵了。我走东去见少爷,你走西。去吧。”

  冬灼仍在犹豫,娉婷推他上马,在马后抽了一鞭,看马儿放开四蹄飞奔而去。

  “少爷,娉婷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喃喃几遍,看着冬灼消失在广阔的平原尽头,她才上马,按着说定的地方前进。

  娉婷没有猜错,这日果然大雪。清晨,太阳稍稍露脸就簌然躲进云层,不过一个时辰,灰白将天空完全笼罩起来。

  娉婷在马上仰头,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来。

  “啊,好大的雪花。”伸手,在半空中捞住一片,看它化在冻得通红的掌心中,娉婷露出孩子似的笑容。

  好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好雪。

  往年每逢这个时候,少爷都会连声叫娉婷:“快快!赏雪,还有琴,记得把琴带上。”

  风流潇洒的少爷,现在虽然一脸风尘,但也该会为了这雪而高兴吧?

  她也不快骑,慢悠悠欣赏天空中旋转落下飘下纯白的美景,马背上放着的一件白狐披风已经被她取出来披在身上。

  那披风是楚北捷新送的,似乎是哪个小国的贡品。真正是好东西,穿在身上,一丝风也不透。她料到有大雪,为了自己着想当然早有准备。

  “故乱世,方现英雄;故英雄,方有佳人。奈何纷乱,奈何纷乱……”

  景致好,虽冷,娉婷却有了兴致,轻声唱起歌来。

  淡淡的影子在脑子扰着她。她唇边带着笑,眼底又泛着一点不确定的疑惑。

  可歌声,还是那么动人。

  “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忽然想起楚北捷,那知道被骗气恼的样子。

  脸颊忽然红了,象染了胭脂。

  那人,那个男人。娉婷停了歌声,幽幽叹气,那个男人啊,真是怎么形容都不足。

  大雪连下三天,她一直朝东走了三天。

  三天后,雪停。娉婷载歌在雪中挥鞭,已经到了东林边境。她在距离东林和归乐边境半日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地白茫。

  娉婷停下,第一次向路人打探:“这位大爷,三分燕子崖怎么走?”

  “往前走,看见前面那条小羊肠路没有?进去,尽头有左右两条路,走右边的,再骑半天马就到了。”老人扛着一袋夏天晒好的粮食,抬头:“天好冷,还赶路呢?”

  “是呢!”谢了老人,娉婷勒转马头,扬唇:“小羊肠路……”

  目标就在前面。

  想到少爷温暖的微笑,少爷见到她时,不知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往马后挥了一鞭,马儿嘶叫着小跑起来。

  小羊肠路就在面前,两道高而陡的悬壁夹住中间仅可以通过三匹马的小路,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

  灰白的光洒下来。

  娉婷默默站在小羊肠的入口。

  窄道穿堂风,刺骨的冷。呼呼的冷冽,卷起沙砾。

  空气里藏着叫人心神不宁的预兆。

  “追兵……”小嘴轻启,叹着。片刻后,仿佛感受到危险似的,娉婷瞳孔一缩,猛然抽鞭,重重打在马匹身上。

  “驾!”

  黑马似乎也闻到不安的气息,亢奋地高嘶起来,四蹄离地,呼呼生风地冲进小羊肠道。

  两边的悬崖,阴森地压迫过来。

  身后,轰鸣的马蹄声,蓦然冒起,象地下潜伏的恶魔忽然重新临人间。

  追兵,是追兵!

  镇北王府追兵已到!

  象要踏破这白茫茫大地的蹄声,回荡在身后。

  越来越近,几乎震耳欲聋。不难想象那身后的杀气冲天,锐利的兵刀闪着银光。

作者: 玫瑰飘天 2006-6-18 15:0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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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回复:《孤芳不自赏》全部

  娉婷不回头,猛向前冲。

  旋风般的呼啸紧随不舍。

  “阳凤!”高昂威严的呼唤传进耳中。

  楚北捷到。

  马上纤细的身躯微颤。娉婷闭目,在小路上狂冲。

  冲,冲!风迎着脸嚣张刮着,生疼。

  “白娉婷!”还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含着令人惊惧的怒气。

  娉婷在震。

  这人温柔的声音,她深深记得。

  他说我们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他说春来时,要每日为心上人亲挑一朵鲜花,插在发间。

  但他现在怒火冲天,象被激怒的狮子,要嗜血。

  那是沙场上领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破敌时下令屠杀的恶魔的声音。

  蹄声又近几分,仿佛就在身后。

  她用尽全力命令坐骑奔驰,再下一记狠鞭。

  鞭子没有挥下去,有人已经追上来,随手扯下她手中的鞭,再一把狠狠地搂住她的腰,象要发泄所有怒气似的用上极大的劲道。

  “啊!”惊叫,她掉进一个厚实又充满火药味的怀抱。

  睁开眼,看见头顶上蕴着危险的黑瞳。

  “跑得够远了。”一手勒马,一手紧抓着他的俘虏,楚北捷勾唇,逸出邪魅的笑:“看你,多不听话,竟走了这么远。”

  出乎意料的温言里藏着深深的危险,娉婷静静看他:“何时知道我是白娉婷?”

  “还好,不算晚的时候。”他低头,眯着眼睛打量她。

  纤细的脖子,白皙的手,秀气的脸。

  眼睛还是那么沉着,慧光深深藏在眸子后面。她一定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酷刑,也不知道生气的镇北王有多么可怕。

  该怎么惩罚她呢?

  “冬灼呢?”自己是无法从楚北捷手上挣扎的,索性放松了身体,偎依在他胸膛温柔地仰头。

  “跑了。放心,我会抓住他的,你们很快会见面。”楚北捷冷冷道:“三分燕子崖,对吗?”

  娉婷轻笑起来。

  楚北捷柔声道:“害怕就哭吧,我最心疼你的眼泪。”

  娉婷停了笑:“王爷身边,一定有善于跟踪的能手。”

  “不错。”

  “从一开始王爷就怀疑我的身份了。抓到敬安王府的人,拿来试探我。”

  “你若沉得住气,让那小鬼被我打死,恐怕可以解去我的怀疑。”

  “王爷故意放风,让我救了他,暗中跟踪我们找少爷的藏身之处。”

  楚北捷别有深意看她一眼:“已另有兵马围剿三分燕子崖。你的缓兵之计没用。”

  “还是王爷怀里最暖。”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