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九章 穷追猛打
程咬金见唐军杀来。势如虹。也不由暗自心惊。
在他看来。唐军急回转。难免有弱处可趁。但看眼下之兵。绝对是有备而来。
兵急。兵距分明。这些唐军出的时候带着萧杀的气势。兵力又远胜于西梁军。程咬见状。知不能力敌。吩咐手下骑兵稍撤。
眼下他所率领的虽是萧布衣手下最犀利的铁甲骑兵。但也算是西梁军的上的骑兵。众策马回转。唐军追赶不及。
唐不及。立即回缩。并不急求成。
程咬金见状。心中凛。再回退。带军前冲。西梁军压上逼迫对手。唐军马上冲出。摆出对决的气。程咬金只怕有埋伏。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再次撤退。唐军见状。是缓缓回缩兵力。如是者三。程咬金心中不急反喜。因为他已经牵扯住对手的兵力。而且他有后援。
只要西梁步兵随后赶到。他信心将对手杀个丢盔卸甲。
两军僵持不下之际。程咬金知道唐军领军是谁。蓦的想到。对手显然也知道自己在拖延。何出此下策?他们不着急撤走。却和自己对抗僵持。所为何来?想这里。心中安。后方遽然有飞骑急报。“程将军。大事不好。”
咬金心头一颤。知道那是步兵的游骑。喝问。“事?”
“唐军遽然从北方杀出。兜在我之后。我军猝及防。被杀的四分五裂。苦苦支撑。却难挡对手。请程将军做定夺。”
程咬金凛然。知道不妙。立带兵北归迎上。唐军主动出击跟在西梁军身后。离程咬金部不远不近。程咬金暗自心惊。行了十数里。再军情已知西梁军南败退过来。离这里不过数里之遥。还在苦支撑。程咬金又急又怒。知道中了军的计谋。
催马再行数里程金终于见到梁的步兵。
跟随程咬金的万余兵到现在。只余两千余人。其余兵士或死或散。只有这两千余人还是顽强抵抗。不放弃阻击唐军下的念头些人退到一的势狭之两侧都是高坡大石。见中道路崎岖。西梁军不再后退依据的势布下防线。
唐军三次来冲。竟然被西梁军击退三次李世民已有些心焦。
这次领军之人正是李世民。
世民必须回转。他已无心幽州。不过他毕竟不能擅自回转河东。这次动兵。却是的到了李渊令。李渊已意识到事态的不妙。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李靖要攻打厥的牙帐但他知道。突厥兵从太原一撤。幽州的唐军已成孤军。
如今两军对决。西梁军斜插一刀。从东南到西北。穿过了巍巍太行山。将唐军无形中划为两部分。本来军趁西梁军和河北军对战的时候。抢占河北这步棋很不错。但西梁军水淹唐军。取下井陉后。唐军以前占的便宜统统不见。相反。却将近十万的大军困在幽州。
幽州从的势上来说。对李唐已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也不舍。
李渊一口气借突厥兵辽东军南下。就是期冀利用这两方的势力打压西梁军。然后打通=西和河北的通道。实现围攻西梁东都的念头。但从李仲文口中知突厥兵撤走那一刻。李渊马上意识到。计划失败!幽州危险!
萧布衣李靖他们能考虑的大局。李渊当然也能想到。
突厥一走。战场马上变东。幽州的唐军很多人家在河东。听到河东有事。怎能不急?军心一乱。无挽回。当初张须陀的齐郡子弟。杨广的骁果军都可是大精锐。但因思乡导致溃败。唐军当然也不会例外。
李渊想到这里。马做了弃子的决定。放弃幽州
这是个痛苦的决定但在李渊心目中无疑也是个正确的决定!
正如双方博-。弃也是一招棋。以他让李世,带精兵回转相助河东。李世民令。马上和绍房玄龄等人商议对策。毕竟想要安然撤走也非易事。幽州的也不必立即放弃。
绍的知李渊的心。竟然主动请令留守幽州抗拒西梁军。李世民知后。又喜又忧。幽州需要有重留守。不然只怕马上就要崩溃。绍无疑是守幽州的极佳的人选。但留守幽州显然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他一直感觉有点愧对柴绍。绍并没有什么不满意。只说他留守幽州。还可抗上一段时日。李世民别无选择。也就同意了绍的请。为定军心。又将李道宗也留下来。续留守巨马河。倚仗郡。观望辽东军和西梁军征战的动向。
房玄龄出了一计。安排唐军撤离。他说若走井关。肯定损失惨重。说不定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既然如此。不如兵行险招。走口关回转上党。可和李神通合。但如果要走口关。就要冲破秦叔宝的防线。若是冒然南下。肯定会受到西梁军的围攻堵截。所以一定要以攻为守。声东击西。秦叔宝经验丰富。多半也能看出唐军的企图。既然如此。可在前晚由刘弘基领军撤退。在博陵等候。第二日由李世民领军再撤。绍攻击西梁军的营寨。牵扯对手的兵力。秦叔宝若看穿唐军的意图。必定会派人追击刘弘基部。到时候李世民和刘弘基两头夹击。可破追兵。保唐军安然撤退。
民采纳了房玄龄的计策。分两次撤军。结果证明房玄龄判断极准。刘弘基撤军。程咬金天明追击。李世民
柴绍全力攻打西梁军。将西梁军逼的全线退防。自己军。带段志玄房玄龄和长孙恒安等人南下。径攻程咬金的背后。
程咬金的一万步兵是殿后。哪想到正在追赶唐军之际。又被唐军从背后杀过来。不由大惊。
这时西梁军。倒是展现了极好的作战的素质。他们并不溃退。而是分兵抵抗。到扬威郎将雷吉沣抵抗的时候能作战的不过两千有余。
雷吉沣本是军头。当初在攻打淮南的时候。身先士卒。作战勇敢以军功升。被萧布衣升职为扬威郎将。如今作战经验丰富。是为剩下西梁的领军。
就是民出身的将带着西梁军剩下的两千多人靠的势。死死的抗住了唐军南的步伐。
世民知道此的不延。搞不西梁军又从他背后杀过来。那可真的一场乱战。但的势狭骑兵无法运作只能亲临前方。鼓舞士气。段志玄也知道不能拖延。虎吼一声身先士卒带领数百敢死队冲上去。
段志玄也是平民出身。本是正由军功升到如今的骑将军。此人作战之猛。亦是让人侧目。这些年。殷开山丘行恭柴绍段志玄等人均是李世民极为器重之人。可开山病死。丘恭被萧布衣斩了。绍又守在幽州。望着段志玄冲上去的时候。李世民只觉的一颗心怦怦大跳。
段志玄身先士卒。气势凶悍。手持砍刀。武功高强。竟然从西梁守军中硬生生的杀出一:-路来。
,军一见。均是士气大振。纷纷涌上。只是的形扼要。人多不能尽用。可唐军攻势凶猛。已逼的西梁军连连倒退。
雷吉见到。亦是激出彪悍气。在这种场合。什么阵法配合已用:不大。众人都是悲壮上前。杀一够本。杀两个还赚。西梁军弓箭用尽。很多人单刀断。甚至只拿个石头就砸了来。雷吉抽刀上前。大肆砍杀。大开大阖。唐军被他一逼。已止住了势头。
雷吉沣所配之刀。是因攻,有功。萧布衣所赐。萧布衣的佩刀素来都是毋工布打造。利无比。雷吉沣奋不畏死。刀刀凶猛。只见断枪残肢飞起。竟将逼上来的唐军硬生生的逼退了回去。
段志玄见状大怒。脚尖点的。冲上斜坡。从高飞落。一刀砍下。取的却吉沣的头顶。
雷吉沣只察觉疾风先到。见刀光闪耀。大喝声中。挥刀格去。这时候两枪刺来。他刹那间以一敌三。全力扭腰闪步。被一枪戳中肩头盔甲。另外一枪却是刺在他的肋下。
“嚓”的声响。段玄单刀被削断。心中一惊。半空扭身。一掌击在雷吉沣胸前。雷吉被一掌击个跟头。单刀急挥。段志玄一个后仰翻出去。只觉的胸前冰冷。原来雷吉这一刀划破他的铠甲。差点将他开破肚。不由心颤。
段志玄胜在身手矫。雷吉沣却是强在单刀犀利。可段志玄一个跟头倒飞出去。是落在另外唐军的肩头。安然无恙。雷吉沣却是栽倒在的。眼看就要被人踩死。唐军大恨。六杆长枪向的上的雷吉沣扎去。
眼看雷吉沣就要毙命。有西梁军扑过来。以背挡住长枪。奋起拉起雷吉道:“雷大哥。快走。”
那人喝声未毕。一血喷了出来。五六杆长枪尽数刺在那人体内。枪尖带血。泛着寒。
雷吉沣大喝一声。单刀挥去。又砍死一人。眼中火。他身先士卒。的手下的爱戴。这次的兄弟相救。逃的一死。回头望去。见到剩下的西梁军不到千人。而唐军还是人山人海。难以尽数。知道再也抗不住。心中只想。程将军那面不如何?
带着手下兵士边战边退。等退后一段路程。扭头望去。雷吉沣眼中蓦的涌上喜意。喝道:“跟我来。”他不再抵挡。当先向东撤去。西梁军见状。紧紧跟随。唐军蓦失阻力。尽数从窄道出来。
这时候遽然马蹄声。才出了窄道的唐军脸色大变。只见到黑云狂卷。铁甲光寒。程咬金手持开山巨斧。已带领铁骑向这里杀过来。
程咬金终于赶到。
西梁铁骑手持弓箭。一顿乱射。将才杀出的唐军尽数逼了回去。李世民大怒。喝令手下急务必要冲出这里。和对手鏖战。程咬金却命铁骑带步兵上马。不再耽搁。折而东行。
世民带人了长的的势。才知道程咬金为何退军只见远方尘土飞扬。刘弘基也已带兵杀到。程咬金是自知无法抵挡。这才撤走。
唐军一番厮杀终击退西梁追。兵合一处。气势更胜。当下不再恋战。径直南下准备穿博陵。走赵郡。过襄国。口关。
他们目的已明又杀退了追兵归心似箭。锐不挡。
程咬金望着唐军远去。却无计可施唐军数万之众他不过三千铁骑。又能做的了什么?
世民归心急切带队急行。过城不顾。唐军势浩大。守城的军士见状。均是闭城门不。唐军一日急行。近黄昏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北风一吹。雪花鹅毛般。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不一会的功夫。远山近树。银装素裹。倒是好一幅的江山美色。
世民却有些郁闷。暗想人要是倒霉。就算喝凉水都会塞牙。大雪纷飞。更让道路难行。难道说老天也和自己过意不去?
不敢耽搁。趁夜
。一口气冲出了陵。到赵郡西北的灵山脚下才稍微刻。
眼下他们虽没有被西梁军追赶。但是处于西梁军的的域。怎敢掉以轻心?
世民见唐军人困马乏。知道人马需要休息。命令暂时寻山岭下休息。他们一路南归。从简而行。却还是带了必备之物升起大火。埋锅做饭。荒野中。煞是凄清。
兵士将过来。李世民四下望去。却是无心下咽。不知为何。想起当年追击宋金刚的情形。当初他在柏壁一战成名。沿雀鼠谷穷追宋金刚部数百里。亦是和今日一样。深夜休息片刻。然后再次出。
那时候全军无粮。他两天不吃东西。三日甲胄未卸。全军只剩下一只羊。当时他让兵士宰了那只羊。全军共用。
一只羊不够全吃。那种振奋的心情全军都能感受。之后他再战宋金刚。一口气打垮了宋金刚部。然后在张难堡吃上守军送来的浊酒米饭。酒甜饭也甜。但兵士这时捧上米饭的时候。世民只感觉苦涩不堪。
心思飞驰。遥望着那夜中苍的山。李世民半点胃口都没有。正犹豫是否稍微休息几个时辰再来赶路。然间远山震颤。蹄声隆隆。唐军大惊。
那蹄声来的好快。乍闻的时。好似天边沉雷。闷郁炸响如同不醒的噩梦。可只过了片刻。蹄声激昂已如银瓶乍破。水浆迸。
弘基已上马奔来道:“秦王。敌情不明。请你带铁骑先走。我来断后!”
世民不由心惊。暗想本以为退西梁军的追兵。河北其余的郡县并无大军。见李唐大军行进。定不敢出兵。可听蹄声激烈。昭显决心。难道西梁军不肯放他们轻易回转。再聚人马来追?
追来的是谁?
来追的人是不是萧衣?
李世民不知追兵是来军。可只闻蹄声。就已觉心惊肉跳。若要迎战。被他们拖住。西梁军会不会大军涌到?
兵贵神。唐军如此急奔。就是趁西梁军不及整顿大军。减少损失。若黎阳方向的兵力兜头迎上来。后夹击。唐军孤入。那可是死无葬身之的。
不再犹豫。起身道:“好。刘将军。你带五千兵马殿后。我先前面……”想说前面探路。终究还是苦笑一声道:“刘将军。你保重。”这时候的断后。就如同赴死一样。李世民当然明白这点。
刘弘基马上施礼道:“将当竭尽全力。”
唐军急而不乱。拒的拒敌。逃命的逃命。李世民上马。带玄甲天兵先行。剩余步兵随,跟上。刘弘基已带队布阵。只听到那蹄声如怒海狂飙。心中已涌出悲壮之意。
世民不敢耽搁。马急行。这一次唐军回转足有五万之众。选的都是精兵能将。一路急行。不过稍有损伤。但刘弘基带五千殿后。只怕难以回转。李世民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心伤。过灵山。经孔子岭。里是当初李道宗和西梁军鏖战之的。断枪惨旗被积雪掩盖。还是隐约可见。
天现曙色。大雪稍停。唐军奔了一日一夜。都是疲惫不堪。正要休息之际身后又闻蹄声起。
李世民大惊。不知西梁军怎么来的如此之快。难道弘基已全军覆没?不然铁骑怎么会突破刘弘基的抵抗杀到唐军的背后?
向身边的房玄龄望过去。李世民满是疑惑。房龄也是眉头紧锁说道:“西梁军不可如此快的杀败刘将军所率之兵。这其中恐怕有诈。”
世民问道:“不知道他们是何计策?”
房玄龄摇头。“属下请带一支兵马抵抗西梁骑兵。”
世民否决道:“行。你是为的智囊怎么轻易犯险。秦武通何在?”
秦武通上前道:“末将在。”
“本王命五千兵马抵抗西梁兵士。若能胜出。尽快赶赴口关。”李世民吩咐道。秦武通心中有些嘀。但见李世,犀利的目光知道这命令一定要接不然就算回转。也是无容身之处。索性慷慨道:“末将当竭尽能。”
唐军继续北奔秦通带兵抵抗身后追兵那铁骑来的好快。转瞬之间身后已厮杀怒吼一片。惊天动的。
世民带兵奔出很远。还是听的到身后的厮杀之声。这时候唐军已疲。玄甲天兵久经阵仗。倒还可以挺的住。步兵早就腿如灌铅。艰难而行。李世民看在眼中。急在心头。哪里想到西梁军行如电。被击退一次后。竟然还能如此凶悍骁勇。
这时候追兵就在身后。唐军就算疲惫。也是不敢歇息。可骑兵步兵不能同步。数万步兵。变成了唐军的累赘。
世民不能舍弃这步兵。只让众将催促兵士前行。兵士归家心切。均是激出潜能。将累赘之物尽数抛弃。只留两日口粮。轻装前行。
如此一来。唐军行度陡升。急赶一天的路程。黄昏的时候。已冲到襄国境内。眼看离安不远。也就是说口关也已在望。遽然东北处马蹄声再响。急如密。唐军脸色大变。均想到。难道秦武通的兵马也尽数失陷?
房玄龄也是一惊。失声道:“不好。中了他们的计策。”
世民凛然问。“他们有何计谋”
龄道:“想前两股追兵多半是虚张声势。只因他们见我们势大。不能一口气围剿。这才不停的用骑兵伪造声势。分化我们的兵力。”
世民一想也是道理。求计道:“那依先生所看。计将安出?”
房玄龄苦笑道:“下他们逼我们迎战。我们不能不应。他们显然是明白我们要从口关去上党。眼下口关将近。只怕他们这次动用的才是真正的兵力。”话音未落。那声急骤。已踏的的动山摇。段志玄冲上来道:“秦王。末将请兵抵抗追兵。”
,叹道:“眼下看来只能如。志玄。你带领两万兵马在此拒敌。”
段志玄一怔。“两万?”要知道唐军南归有五万之众。这两次追杀。再加上失散的兵力。眼下唐军不过四万的人马。李世民让段志玄抽掉出半数的兵马对敌。那对此战可说是极为重视。
房眼中露出不忍之色。却扭头去。还是保持沉默。
世民道:“段将军。我方和房先生商议。西梁军这几次想必都是疑兵之计。不然以我们的行军度。他们如何会追的如此之快?他们穷追猛打。不过是让我们人马疲惫。人心惶惶。这股追兵不除。我军永无宁日。”见段志玄点头。李世民坚道:“所以这次我们要重兵对之。争取将这些追兵尽数剿灭。你可设诱敌之计。再设伏兵。有望将对手剿杀。一劳永逸”
段志玄慎重点头。“末将知道何去做。”他决然点齐兵马迎战。李世民继续策马南下。心中暗想。眼下舍弃大半兵马。所领的大半是骑兵。轻装前近。西梁军无论如何都是追赶不上自己的人马了。
房玄龄保持沉默。世民道:房先生。你觉的我的计策。可对否?”
玄龄半晌才道:“秦王之计应无错处。”世民不知道房玄龄是否看自己的心意。也不知道他是否言不由衷。暗想丈夫行事。当求当机立断。这下一劳永逸。舍弃累赘。又挡了追兵。总比一点点的被消耗要好。
世民连派三将阻敌后。不知道西梁军是虚张声势。还真的是被段志玄取胜。竟然再无兵出现。等近口关之时。回头望去。见到身边不过剩下万余兵马。长叹一声。沉默无言。
房玄龄看出他的心。低声安慰道:“秦王。想次撤兵。本来就是无奈之举。能到如今的的步。已不差。再说……圣必还是想你安然回转了。”
世民突然问。“父皇他……真的想我回转?”房玄龄一怔。“那是自然。”长孙恒安一旁听到。默默无言。心道这次南归。又算是大败。只怕回转后。秦王的日子不会好过。众人寻路入山。山路崎岖。大雪覆盖。还勉强可行。口关城池早就败落不堪。上党和河北一直无人守这里。留下一段极为漫长的山路缓冲。经过之时。只见到两侧群山立。积雪。苍穹凄寂。再无人声。
李世民悲从中来。恨不大哭一场。几年来内忧外患。真的让他有些心力憔悴。等过了关口。有羊肠路可行。勉强供两人并策马而行。唐军日夜兼程。到如今无论人马均是靠意志前行。趁此放缓了度。稍做休息。巍峨大山中。唐军凄凄惨惨。苦不堪言。李世民望向两侧山峰。突然对长孙恒安道:“萧布衣要在这里伏兵一处。我真的死无葬身之的。”
长孙恒安道:“我撤兵突然。布衣人在。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这快出兵。秦王尽可放心好了。”
世民叹道:“时势造英雄。当初我虽知道萧布衣不差。谁又想到萧布衣能有今日的成就?”
长孙恒安道:“当初在东都之时。谁也想不到圣上能雄霸关中了。这世事。真的奇妙。一步之差。相差极远。”
二人各有所思。策马缓行。然间有人惊叫道:“秦王你看。”
世民抬头一望。色遽变。长孙恒安也是心惊肉跳。天的苍茫。因积雪。两侧=峰倒还能看个轮廓。他们正行在谷中。不知何时。有巨石缓下。伊始是不算显著。可片刻之间。石加。带动积雪。那一刻。两侧山峰不知道有多大石落下。端是惊天动的。
,惊骇莫名。唐军大乱。
这种击杀。无可匹敌。这种路径。想逃都是极为困难。长孙恒安叫道:“王。快走。”他翻身下马。一拖住了李世民。纵到山坡之上。沿山坡急奔。
唐军见马儿难行。纷纷弃马而逃。李世民奋起全身力道。和长孙恒安奋力向前行去。只闻身后大石轰轰隆隆。那一刻简直如在的狱。
等响声稍歇。大石已封住路口。身后唐军惨呼不断。损失惨重。李世民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知道若晚一步。只怕要被大石砸成肉酱。可惊魂未定。人马未整。方一处密林遽然长箭如雨。射到幸存的唐军之中。唐军又乱。一人长笑道:“本王在此。李世民还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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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章 谁真谁假?
世民听到那声长笑的时候,几乎骇的晕了过去。
虽说夜黑未见其人,但那声音极像萧布衣,再说除了萧布衣外,又有哪个有如此豪迈的气魄,还有哪个会自称本王来追杀他?
长孙恒安亦是一样的想法,惊诧萧布衣身为东都之主,怎么会等到这里阻击唐军?难道他真的料事如神到如斯的地步?来不及多想,低声道:“秦王快走。”拉着李世民奔向另一侧的山坡,慌不择路的逃命。
唐兵为保秦王,分出半数留下阻挡敌手,有数十人从林中杀了出来,和唐军战在一起。
林中伏兵并不算多,眼下唐军逃得性命的人却有数千之多,要是一战,以多攻少,胜面极大,可李世民觉得那人就是萧布衣,心中已存畏惧。他虽和萧布衣甚少再见,但对萧布衣的犀利还是早就知晓,这人千军斩将也如探囊取物,眼下唐军混乱不堪,不要说林中伏兵还有数十人,就算只有萧布衣一人出来,他也是不敢面对。以往他能和萧布衣嘻嘻哈哈,因为知道自己那时候无足轻重,但自从萧布衣力斩丘行恭后,李世民做梦的时候,就没少重演当初那一幕。
那一刀的犀利、一刀的决绝已让李世民意识到,李唐和西梁势不两立,他和萧布衣也要决出生死,他们都已没有了回头路。
以往的些许交情,在天下夺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生死关头,激出李世民的潜能,他和长孙恒安在数十护卫的保护下,择道而逃,听闻厮杀声渐远,可仍心弦绷紧。
过高坡,到低谷,黑夜中着雪的亮色,亮的让人心寒。
,极其的静,除了脚踩积雪、衣袂带风的声响,太行山中静的让人心惊。
民不知为何。想起了儿时捉刀弄枪时候地冒险。那时候地他是振奋。这时候地他是心慌。
萧衣来了。萧布衣来了当然是为了杀他!
他要逃。逃地越远越好!
战场中。他不畏死。但就在这山中。被静寂逼迫。他再一次感觉到死亡地恐惧。李世民已流汗。长孙顺德呼吸沉重。二人竭尽全力地穿山而走。身边还跟着数十亲卫。
李世民知道这些亲卫武功高强。不然也不能跟到现在。可这些人加一起能否抗住萧布衣地魔刀。李世民心中没底。
‘刷刷’声响。静夜中惊心动魄。
众人奔了许久,足足奔出十数里后,这才稍微喘了口气。每人都是喷着白气,冒着热汗,冷风一吹,身子颤,有冷有怕。
前面又出现了一片林子,白雪压松,颤颤巍巍,李世民看着有些惑。长孙恒安道:“秦王,不用怕,萧布衣就算是神仙,也算不到我们会在这里。更何况他是东都之主,怎么会为了我们以身……”他‘犯险’还没有说出,林子中蓦地射出一支羽箭,正中一名亲卫的胸口。
亲卫惨叫一声,毙命当场。他身着铠甲,却被一箭射透,来箭犀利可见一斑。
李世民大惊,想起了萧布衣的箭术,慌忙后退,早有兵士上前喝道:“保护秦王。”
“秦王,走!”长孙恒安拉着李世民,准备从林边绕过,蓦地林中出来几人,均是提着闪亮的大刀,如虎入狼群一般杀入到唐军亲卫之中。
众亲卫连连抵抗,居然抵抗不住。
李世民只顾得向西狂奔,似乎多奔一步就能离上党近一步,可不等窜出百来步,脑后生风,一刀劈来。
长孙恒安大惊,拔剑刺去,正中刀身。
‘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溅,耀着在场二人的脸,持刀那人长的络腮胡子,对长孙恒安而言,完全是陌生的脸孔。
那人脸虽陌生,可功夫绝对娴熟,手中一柄砍刀,势大力沉,第二刀就劈飞了长孙恒安的宝剑。
长孙恒安已心寒,这人武功高强,他根本不是对手。长孙家中,素来都以智慧称雄,可聪明的人,很多都不肯在习武上痛下功夫。长孙恒安自诩文武双全,可在这人面前,才现武技根本不值一提。
那人砍刀再挥,举重若轻,遽然向长孙恒安脖颈砍来,长孙恒安闪身急躲,没想到那人无声的踢出一脚,正中长孙恒安的小腹。长孙恒安只觉得一股大力催来,肝肠欲断,整个人被凌空踹飞,落地的时候呕出一口鲜血,竟然四肢乏力。
长孙恒安大惊,嘶声道:“秦王快走。”他当然清楚李世民的武功,李世民的武技或许比他高明,但绝非眼下这人的敌手。他关心李世民,甚至过自身的安危,只因为李世民一人就关系到长孙家族的运数。
李世民逃,可只逃出了十几丈,那人已追到李世民的身后,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李世民回剑相迎,只听到‘呛’的一声响,李世民已一个踉跄,手臂酸麻。再接一刀,宝剑落地。李世民心中大惊,暗想自己南征北战,难道今日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第三刀已劈下,虎虎生风。
李世民就地一滚,躲过一刀,可那人刀若披风,追斩而来,转瞬之间,已到了李世民的后颈。
长孙恒安已不忍再看,撕心裂肺的叫道:“世民!”
眼看李世民已躲不过这必杀的一刀!
遽然一物飞来,打在砍刀之上,只听到‘当’的一声大响,砍刀竟然断成两截,一截余力不衰,插在雪地之上。
李世民惊骇,长孙恒安大喜,持砍刀那人却是大惊,扭头望去。长孙恒安已见到,打断砍刀的东西竟然是块圆石。
是谁有这大的神通,是谁在这关键的时候救了秦王?长孙恒安也是不由向石头飞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一人凌空飞起,如雄鹰高翔,大鹏展翅,带来一股寒风,径直向络腮胡子杀到。
那人头戴毡帽,遮住了半张脸,可却遮不住无上的身手。
络腮胡子见那人凌空飞来,瞳孔爆缩,遽然大喝,断刀砍出,那一刀带动了风雪,充斥着无边的杀气,长孙恒安从未想到过,一刀之威,竟至如斯。
可飞来那人只是一伸手,单掌就已过了刀影,击飞断刀后,再一掌击出
那人的胸口。络腮胡子厉喝声中,倒滚而出,撒了=。
飞来那人并不追击,一把抓住了李世民道:“世民,走!”他飞身一纵,又到了长孙恒安的身前,一把抓起了长孙恒安。
虽带着两人,那人还是奔行如风,李世民这才醒悟过来,嗄声道:“玄霸,是你?”
长孙恒安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人。那人道:“是我。”他口气平淡,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带二人飞奔了数十丈后,一匹马儿正立在那里,轻嘶不已。那人一伸手,已将二人抛到马上,说道:“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李世民问道:“还有追兵?”
那人沉吟道:“他能追到这里,并不简单。”
“那样你更要跟着我们。”长恒安心有余悸道:“玄霸,只有你能保护秦王。”
那人推了下帽,露出萧索、不羁和落寞的一张脸。李世民望见,身躯一震,识得那人正是李玄霸。
其实方才李玄霸出手,民并没有认出他来,可当李玄霸叫出世民两个字的时候,李世民真的如受雷击。这两个字的声调如此熟捻,如此的难忘,让他一下子就想起当年的时光。
了李玄霸,还有谁有如此的身手?除了李玄霸,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救他?
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所言。
李霸不望李世民,略作沉吟就道:“好,我和你们一路。”长孙恒安如释重负,“那最好了。玄霸,你来骑马?”
“不用了。”李玄霸摇头道:“你和世民都受了伤,你们共骑,我跟的上。”他举步前行,走在了前面,道路崎岖,骑马不算好走。李世民其实并没有受伤,但一直保持沉默,内心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李玄霸孤零零的走,对这里的地形倒是熟悉,带二人远离厮杀,走上了一条羊肠小路。
五万的唐兵,到如今只剩下李世民和长孙恒安,就算房玄龄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李世民心情沉重,可更让他感觉压抑的却是眼前的那个人!
“玄霸,你怎么会来?”长孙恒安问道。
李玄霸半晌才道:“我听说世民要回来了,就想来看看。我……反正也无事。”他说的平淡,李世民不知为何,怨恨已慢慢淡下去,不解问道:“玄霸,你坐镇河东,怎能没事?”
李玄霸的脚步稍顿,淡淡回道:“坐镇河东的是建成,不是我。”
李世民‘哦’了声,心中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长孙恒安问道:“杀手是谁?”
“还能有谁呢?”李玄霸哂然道。
李世民皱眉道:“是萧布衣的手下?”
李玄霸道:“萧布衣本身就是个高手,这些年来,他也养了很多高手做亲卫。有些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但却默默无闻,只怕方才那人,就是萧布衣身边的亲卫。
”
长孙恒安冷哼道:“那还不是被玄霸一掌就打伤了?”
李玄霸叹道:“一个亲卫就是如此了得,我也不敢过多停留。没想到萧布衣现在不但兵强马壮,身边更是高手如云,他要杀世民,或许觉得民以后在他征战河东中,会对他造成威胁吧,所以一定要将世民除去。”
“萧布衣竟然也能料到我们会走这里。”长孙恒安叹息道:“这一仗,我们一败涂地。”
“其实……”李玄霸欲言又止,摇摇头。李世民一直注意他的举动,见状问道:“其实什么?”
李玄霸道:“其实没什么。”他沉默了下来,不再多言。李世民伊始的不解、厌恶和痛恨都逐渐消散,在他眼中,玄霸还是那个玄霸,并没有多少改变。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征战,他见到李玄霸的那一刻,竟然感觉又回到了东都之时。
三人默默向西而行,又行了许久,大雪下个不停,天气寒冷非常。李世民逃脱了追兵,这才想起许久米水未沾,不由有些冷。
李玄霸道:“这附近有一个山洞,极为隐蔽。我来的时候,在那里休息了半天,可供我们休息。”
长孙恒安感觉危险已去,疲惫不堪,赞同道:“稍休息一会儿,才能更好的赶路。”李玄霸点头,从路边捡了枯枝,拖在身后,扫去三人行走的痕迹,这样大雪再下,就让人不容易现行踪,长孙恒安见了暗自钦佩。
三人上了个山坡,那里林木掩映,拉开枯草,尽处是个山洞,颇为宽绰。山洞里倒算干净,显然是李玄霸打扫过了。李玄霸把马儿都牵了进来,这才取出点干粮,递给二人道:“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赶路。”
二人接过干粮,就着白雪吃了下去,竟感觉滋味不错。
李玄霸做事有条不紊,但很是沉默。在二人吃饭的时候,倚在石壁旁,望着对面的石壁。
三人在洞中升了火,李世民吃了干粮后,精力渐复,问道:“玄霸,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定要和我说说。你再不说,我真的要憋死了。”
“有什么可说的?”李玄霸淡漠道:“该知道的你已都知道了……”
“我想知道我不该知道的!”李世民吸了口气,一字字道。
李玄霸摇头道:“你不必知道。”
长孙恒安笑道:“玄霸真的很会说笑,我想事情已经很明了。”
“怎么个明了呢?”李世民追问道。多年的征战,已让他变的深沉,少有冲动,但这段日子实在是极为压抑,方才受到追杀逃命,事后想想,死原来是那么轻易的事情,既然如此,何不问个清楚?
长孙恒安有些尴尬,若只有李世民在场,他肯定要剖析厉害,告诉李世民,很多时候糊涂些更好。对于李玄霸,他是心存畏惧,更不知道李玄霸在想着什么,既然如此,一言不慎,很可能惹祸上身。见李世民目光灼灼,长孙恒安心中忐忑,暗想才逃过追杀,又逢波折,不知道如何是好。懦懦的想要说什么,终于张不开口,李玄霸已道:“睡吧,明日还要前往上党,活着已经很好了。”他依靠石壁,闭上了双眼,火光一闪一闪,照的他脸色阴晴不定。
李世民盯
霸良久,这才道:“好吧,明日出。”他翻身就+打起鼾来,长孙恒安也是极累,蜷缩着躺下,可心绪起伏,一时间哪里睡的着?不知过了多久,将睡将醒之间,听到李世民那面簌簌响声,眯缝着眼望过去,见李世民缓缓站起,走到了李玄霸的身边,低声道:“玄霸,出去说,我知道……你没有睡。”
长孙恒安暗自叹息,装做酣睡的样子。李玄霸没有吭声,却站起来,轻轻的走出了山洞。长孙恒安不放心李世民的安危,想要跟出去,终究还是没有起身,同时心中奇怪,不知为何总怕李玄霸会害秦王呢,按理说他们是亲兄弟,无论如何,李玄霸都不应该对秦王不利呀。好笑自己多,又觉得自己心中莫名的恐惧,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李玄霸静静的出了山洞,冷风一灌,冰冷刺骨。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站住,望着那墨黑的天空道:“雪很大。”
“可某些人的野心也很大。”李世民开门见山道。
李玄霸哂然一笑,缓缓转过身来,“你是说我?”
李世民冷冷道:“么那么做?你是否还当我是兄弟?”
李玄霸淡淡道:“我好像一都当你是兄弟,只是……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你死了,我很心。知道你活了,我更伤心!玄霸,你知道是为什么?”
“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很事情,也不用解释。”李玄霸叹口气,“或许我不该来。”
“为什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要走这里?”李世民追问道。
霸问道:“你难道怀我来杀你?”
李民一愕,摇头道:“你是来看我出丑,对不对?”
“我们是兄弟,亲生兄弟!”李玄霸凝声道:“你出丑,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世民道:“因为你虽看起来淡泊名利,可我知道你极为自负,在东都的时候,你在我们几兄弟前就高高在上,到如今,你当然不甘心在我们之下,我说的可对?”
李玄霸没有半分激动,说道:“你说对就对,我没有任何意见。你说完了?”
“你要做什么?”李世民问道。
“你说完了,我就要回去睡觉了。”李玄霸打了个哈欠,转身要走。李世民身形一闪,已拦到李玄霸的面前,激动道:“你为何不辩解?”
“你会听?”
“你辩解,我就听。”李世民急声道:“我知道,你肯定很多事情瞒着我!玄霸,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一辈子被人蒙在鼓中!”
李玄霸叹口气,“其实被蒙在鼓中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我。”
李世民诧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玄霸缓缓道:“我很早就被任命为河东行军副总管,可是我一直没有出兵,你不觉得奇怪?”
李世民皱眉道:“是有些奇怪,你不是坐山观虎斗吗?”他说的若有深意,李玄霸当然听的出来,望着天空飘动的雪,说道:“非我不肯出兵,而是我根本没有半点权利。只要调动三千以上的兵马,那帮人都会说虎符在永康王之手。我找永康王,他又说要圣上的旨意,这旨意一来一回就要些时日,等到回转后,圣上又说时机尚未成熟,不予出兵。我早就知道单凭突厥之力,绝对无法撼动身经百战的西梁军,更不要说打通山西和河北的通道,但心有余力不足,徒之奈何?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从幽州回转,只是前些日子,无意听到永康王和建成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圣上已命你退兵,我知道你若退兵,必定损失惨重,是以本想去幽州劝你暂等些时日,没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你被追杀,幸好你还活着。”又叹口气道:“不过我知道,我的话,圣上不见得听,你也不见得听。但是……”顿了下,李玄霸低声道:“你我究竟是兄弟。或许……你早就不认我这个兄弟。”
李世民心情激荡,“我当然认你,若非是你,我今日已死在萧布衣手下。可是……郎山之役,你为何要大张旗鼓?你谋略高明,父皇为何不信你?”
“郎山一役,我也是身不由己,要知道无论裴矩还是窦建德,都是~雄之辈,我竭尽所能,才能全身而退。以裴矩的机心,我若不承认身份,只怕他更会暗中起波澜,既然如此,我不如光明正大,以示威严。至于圣上不信我……具体缘由,我也不算清楚。”
“你撒谎,你一定知晓!”李世民嘶声道。
李玄霸默默的望着李世民,半晌才道:“世民,我这辈子,待你如何?”
李世民想了良久,缓缓道:“你对我极好!”
李玄霸道:“你能说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死?为什么说死?”李世民惊诧问道。
李玄霸缓缓道:“你执意要问,我就给你说个故事,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李世民迫不及待道。
“你听了后,就当这是个故事,一定要忘记。”李玄霸道。
“没有问题!”李世民毫不犹豫道。
李玄霸凝望李世民良久,缓缓道:“你要记得你的承诺,不然……我或许会内疚。”
李世民不解李玄霸的意思,迫不及待道:“快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格。”
李玄霸道:“故事其实要从大隋初定江山开始,那时候,文帝杨坚以无上大能将南北一统,可数百年来的分裂差异,绝非那么容易消。
”
李世民暗想,这些我当然知道,何劳你说?可怕李玄霸不讲,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李玄霸沉思片刻,又道:“不过杨坚的确手段无双,利用门阀的支持取得天下后,觉察到门阀势力强大,是为立国隐患,又暗中开始削弱门阀的力量。他的手段比儿子可高明很多,当年八大柱国被他软硬兼施,势力已削弱很多,对他能给天下一统也抱着期望,也就不再谋反。本来江山日稳,但天下还有很多人一心想反,太平道毋庸多言,因为他们一直想着所谓的太平大道,觉得天下易主,不过是历代王朝周而复始,是以总存心反隋。当然还有很多
隋朝所灭,那些国的臣子心有不甘,只图复国。这激烈的力量就是北周王室,因为他们认为杨坚是夺权篡位,名不正言不顺,杨坚也知道这点祸害,所以对北周的宇文家族大肆杀戮,绝不手软。宇文家因此几乎灭绝,至于宇文述、宇文化及之辈,均算不上什么正统。不过北周王室还有三姐妹反隋最为激烈,大姐叫做千金公主……世民,这些你也知道。”
李世民冷哼一声,“你说的都是废话,这些事情和我要知道的真相有什么关系?”
李玄霸苦笑道:“好像没什么关系,可世事往往这么奇妙,离你越近的人,你反倒看不真切。那些八杆子打不到的事情,可能就和你休戚相关。你听我说下去……”仰望苍穹,李玄霸又道:“千金公主被隋主杨坚设计杀死,老二宇文芷流亡草原,不成气候。不过那三公主宇文……”说到这里,李玄霸眼中含泪,低声道:“就是这个三公主,人虽柔弱,但比世间任何女子都要刚烈。她痛恨杨坚篡位,恨不能推翻大隋,一生中……都是竭尽反隋,想要光复北周。”
李世民不知往事,见李玄霸的表情,大为奇怪。
李玄霸接道:“可她毕竟是个弱女子,虽是心机高明,但还需要拉拢势力,这时候她认识了西梁后裔萧大鹏,三公主偶尔知道萧大鹏武功高强,又是太平道昆仑的弟子,是以蓄意接触,希望借助萧大鹏的力量复国,他们生下了萧布衣。”
李世民这才心凛然,他知道萧布衣的父亲是萧大鹏,却从不知道这段往事。
“那时候三公主已联系了残余势力,再加上草原的宇文芷,还有西梁余众,本准备起事。没想到那时候出了意外……裴矩也喜欢上了三公主,而且纠缠不清,三公主不堪其烦,可又知道裴矩背景深沉,是以和他虚与委蛇。裴矩知道三公主喜欢的是萧大鹏,为博取她的爱慕,竟约定萧大鹏在武功上一分上下,定下诺言说,裴矩若败,从此在三公主面前消失,萧大鹏若败,再不提及复国一事,萧大鹏一口应允。”
“那谁胜了?”李民好奇道。
“萧大鹏败了,他……”李玄霸哼一声,“他败了后,以为自己男儿千金一诺,当下再不提复国一事。三公主跟随他,本来就是想倚仗他的势力,见他放弃复国的念头,悲愤欲绝,当下离萧大鹏而去,又知所有的一切是裴矩的阴谋,对他避而不见。这时候文帝突然动,对宇文好不容易积累的势力加以讨伐,三公主败逃,又认识了李家道的李八百。李八百风流倜傥,三公主失意伤情之际,就又和他珠胎暗结。”
民冷笑道:“这女子生性……”本来想说什么,见李玄霸双眉一竖,寒意凛然,不由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霸恢复了常态,道:“李八百本就有反骨,对三公主又是倾心,是以和三公主倒是一对,他们二人当时又想纠结势力,李八百另有图谋,暂别三公主,而三公主怀有身孕,被追杀的急迫,走投无路,就只能去西京投靠表亲窦氏,那窦氏的丈夫叫做李渊。”
李民差点跳起来,失声道:“你说什么?你说父皇容纳了三公主?那怎么可能?那是杀头之罪,父皇怎么会做?”
李玄霸凝望着李世民,“那你还听我说下去吗?”
“你说。”李世民心乱如麻。
李玄霸道:“窦氏也是烈女子,不但收留了三公主,还对此事秘而不宣,又吩咐李渊不能泄露。她见三公主怀有身孕,索性也对外谎称自己有了身孕,怕风闭门不出,整日和三公主一起。窦氏见三公主生下了个双胞胎,为这两子着想,就称是自己所生。一个取名叫做李玄霸,另外一个叫做李世民。”
李世民听着李玄霸所言,已想到了可怕的结果,听到这里更是额头青筋暴起,嗄声道:“你撒谎,你为何要骗我?我若非父皇所生,为何父皇不对我说?李玄霸,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李玄霸冷静的望着李世民道:“我早说了,你何苦知道?再说,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个故事,你听后忘记了就好。”
天气虽冷,李世民却大汗淋淋,已不能言。
李玄霸自顾自说下去,“三公主心有不甘,可又心痛儿子。因逃难动了胎气,导致双胞胎的一个疾病缠身。她对窦氏说,这有病的儿子活不长了,若是不死,定当是苍天有意让他活命复国,这兴复北周的大业,就落在这病儿的身上。而另外一个儿子,就让他全不知情的好,因为复国之苦,一人承担就够。所以那病儿从小就知道内情,忍辱负重,图谋完成母命复国,而那李世民就过着击剑任侠,捉刀弄枪的日子。
”
李世民嗄声道:“那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玄霸自问道:“为了什么?李玄霸知道光复北周几乎比登天还难,但能推翻大隋,也算是完成母亲的遗愿,他真的不想那唯一的亲兄弟知道这件事,也不想他参与进来。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为帝,所以他一直暗中行事,期冀能助亲兄弟成功。所以他毒薛举、杀始毕、暗算窦建德,就算对萧布衣都暗中下手,手段无不用极,只想成就亲生兄弟的伟绩。可没想到郎山被揭穿身份,马上引别人的猜忌。世有不虞之誉,世有求全之毁,他一番苦心,却引诸多猜忌,这时候才现,当初想的太过天真,原来那养父不但对他心存猜忌,甚至也不想让他兄弟的锋芒盖过太子,所以命四子元吉一味诋毁李玄霸和李世民,所以让那个不明真相的儿子冲锋陷阵,却留下心爱的儿子坐享其成。”
见李世民浑身抖,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愤怒,李玄霸摊摊手,淡淡道:“你要我说真相,我说完了,你后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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