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泰山在上,受小婿一拜
这嬷嬷态度客气到极点,道:“老爷说了,一切事都等拜了天地再说,想来令尊是必定欢喜的。”
欢喜才有鬼了!
徐谦心里腹诽,可是看到屋外人影晃动,不知有多少人守着,只得耐着性子,心里却在想着主意,琢磨着怎么脱身。
那嬷嬷很快走了,独独留下徐谦,徐谦出又出不得,坐在这里又觉得心烦意乱,心里不免苦笑:“好不容易中了个会元,不曾想闹出这样的事,南方那边这种事已经少见,前几年也不曾听说过哪里还有榜下捉婿的习俗,这东西理应出在戏文里,怎么今年却是格外的多?”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种东西的重新流行,可能隐隐和自己有关,宋朝的时候,富户们捉婿是为了提高自身的地位,这便是所谓的权钱结合,自家有钱,而这些新科的进士将来迟早有权,以此来达成某种共赢的局面。
可是到了明朝,问题却是出现了,大明朝对于商贾的歧视到了顶峰,富户连丝绸都不敢穿,还敢去捉婿?虽然现在管禁已经越来越松散,再不如明初那样苛刻,可是这种事毕竟是个忌讳。
只是现如今,随着如意坊的出现,使得不少富户的地位陡然增高一些,至少有了报效国家的这个名头使他们渐渐放宽了视野,而其中有一部分商贾其实却是介于商和士之间,他们从前是士,如今从商,又或者从前行商。现在却通过某种机缘成了士,这一类人腰缠百万。与士人也有一些交道,于是渐渐大胆起来。今次恩科便有人想从中捞取好处。
要知道大多数中了进士的人其实都是穷困潦倒之人,这一批人是最好利用的,毕竟人家没见什么世面,只要拜堂成了亲,你想赖都赖不掉。
想到这里,徐谦不由苦笑,暗骂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又不由想,这个赵家倒是颇有财力。方才听得马车似是进了中门,这一路过去也坐了半柱香时间才到内院,可见赵家的宅子有多大。
乱七八糟地想着,隐隐听到外头传出喜气洋洋的乐声,对方准备充分,可能早在半月前就开始谋划,似乎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乐声一直响彻,可是过不了多久却是戛然而止。
徐谦感觉奇怪。怎么突然一下子乐声就停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却也没有人催逼他去拜堂,如此一来就更古怪了。按说这种草率的亲事也不会讲究什么良辰吉日,可是现在将近正午,若是再耽搁时间。莫非他们想抹黑拜堂吗?
正在徐谦胡思乱想的时候,先前那嬷嬷却是来了。这嬷嬷仍然带笑,和颜悦色道:“老爷托我这婆子来说。方才对徐公子多有得罪和唐突,还请公子恕罪,现今老爷已是知错,公子能否换回衣衫,让人恭送公子出府?”
听了这话,徐谦目瞪口呆,人是你绑来的,怎么现在又下逐客令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说莫不是八字不合?于是忍不住道:“你家老爷好生生的绑了人来,为何现在又要赶人?”
这老婆子勉强一笑,道:“这个……却不是我这老婆子知道的事了,怕是我家小姐高攀不上公子,哎,虽说赵家有家财万贯,天下各处都有赵家的当铺,而我家老爷膝下无子,只有我家小姐一人,小姐又温柔娴熟,端庄美貌,不过和公子比起来却还是差之千里,老爷不敢冲撞了公子,因而……”
这一番话听得有点心动,膝下无子,这不是说这万贯家财将来要送给别人?至于什么端庄美貌,若是先前,徐谦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不过现在嘛,却是信了,因为人家现在根本就是赶人,难道还用假话蒙你?
换做这种好事,任何男人怕都要迟疑很久,不过徐谦也只是迟疑一下而已,徐谦还不至于没有节操到见钱眼开把自己节操都丢了的地步,只是方才别人催逼他,他心里万分不愿意,现在要赶他走,心里不免酸溜溜的。
等这老婆子出去了,徐谦便换回衣衫,走出门外,这才发现外头已经变了样,先前徐谦来的时候,这一路披红挂绿,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过目的人都是喜气洋洋,个个一身大红的礼装,可是现在,这些人全部变回了青衣小帽,所有的灯笼和红纸贴花也撤了去。
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引着徐谦原道返回,一路所过,亭台楼阁比比皆是,假山回廊相辅相成,徐谦不由咋舌,他自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连他都不由荡漾。
出了府门,门口已停好了马车,想来这赵家想的也是周到,似乎并不愿意得罪徐谦。
徐谦正要上车,这时,街尾处却传出马蹄声,却见王公公带着两个扈从心急火燎地朝这边飞驰而来。
王公公显然是来找自己的,徐谦不得不将踩在高凳上的腿放下,静候这王公公勒住了马,王公公见了徐谦,惊喜地道:“徐公子,你真是叫咱家好找。”
徐谦不由问,道:“公公有事找我吗?这样心急火燎,不知所为何事?”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而且王公公现在还算是老爷子的同僚,徐谦也不会和他客气,有事说事,开门见山,没这么多虚词。
王公公先是朝徐谦拱拱手:“咱家是来道喜的,先恭喜徐公子高中会元,哈哈……咱家怎么说来着,早就晓得你是个有出息的人,黄公公还曾训斥过咱家,让咱家多向你学习呢,这一次你中了会元,少不得要恭喜一番。”
徐谦呵呵一笑,道:“同喜,同喜,想不到连王公公都知道此事了,想来报喜的人已经去了我家是吗?不成,我得赶紧赶回去才是。”
王公公却是拉住他,笑嘻嘻地道:“不忙,不忙,咱家还有一件喜事要和你说,其实清早的时候,这榜上的名单就已递入了宫中,由陛下朱笔拟准,陛下见你在榜首,也很是高兴,还说要给你一个大惊喜。”
惊喜的事,徐谦早就晓得了,却不以为意,心里说,能有什么惊喜?无非就是哄小孩子罢了。
王公公咯咯一笑,才道:“而恰好,咱家今个儿正好入宫去见黄公公,打听了之后才晓得陛下打算给你赐婚,连人选都已有了,乃是东宁侯之女。”
东宁侯之女……
徐谦皱眉,这什么侯爷他也分不清,可是却足够让徐谦吓一跳,忍不住道:“这东宁侯之女是什么来路?”
王公公翘起大拇指道:“咱家对她也有耳闻,说是她很有才气,端庄贤淑,早就待字闺中……”
徐谦冷冷一笑,道:“既然待字闺中,这求亲之人,怕也踏破了门槛吧,既然如此,为何要将她赐婚于我?”
王公公摇头道:“求亲的人倒是不多。”
徐谦不由问:“这又是为何?”
王公公道:“此女固然是端庄贤良,可是嘛,就是相貌平庸了一些,据说小时候烫坏了脸蛋,不过嘛……”王公公又喜滋滋地道:“两宫太后都很喜欢她,说她很是懂事,其实娶妻未必要什么国色天香,最紧要的还是德行,德行不好,便是生得像狐媚子又有什么用?徐公子啊,你这一次是捡了大便宜了,须知这位东宁侯负责左金吾卫,也很受宫里信任,如今你与东宁侯家的人结了亲,岂不正是如虎添翼吗?喂……徐公子……你跑什么……”
王公公说到一半,徐谦居然跑了,徐谦是往赵家宅子里跑的,他急急忙忙地冲进赵家,赵家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拉住了一个门子的衣襟,大叫道:“你家老爷在哪里?快说,在哪里?”
这门子期期艾艾,徐谦却是顾不了许多,直接冲进去,他依稀记得内宅的路径,急匆匆地冲到了内宅,恰好被一个护院拦住,这护院却是认得他,不敢对他放肆,倒是徐谦很放肆,大叫道:“叫你家老爷出来!”
正在这时,徐谦的身后有人道:“徐公子还没走吗?”
徐谦回头,却是看到一个衣饰华美的老者笑吟吟地看着他,徐谦立即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此人……必定就是赵家的老爷了。
徐谦毫不犹豫,跨前一步,双手作揖,便道:“泰山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他正要拜倒。
这老者却是呆了,随即脸色一变,别看他年纪老迈,可是身手却是敏捷无比,犹如脱兔一般,竟是飞窜到徐谦身前,连忙将徐谦搀住道:“徐公子万万不可如此,老夫如何当得起,快快起来。”
徐谦却是执意要拜,道:“泰山当不得,这世上还有谁当得?”
老者却是咬牙死都不肯让徐谦跪下,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老者方才还是弱不禁风,这时却仿佛有天生神力,硬是没有让徐谦拜下去,口里道:“老夫一介草民,岂敢受你这官人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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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哭了:“皇帝你这回也太坑了,这赐婚不是惊喜啊,是一个大坑啊!”嘉靖叹了口气道:“唉,我也知道你委屈了,可是为了士子风流这本书,你就忍忍吧!”徐谦咬牙道:“不就是为了求月票吗,我在这里求还不成吗,同学们,给力吗?赏老虎一点票儿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好气魄
桂湘震惊了。
好端端的聊天,眼前这厮居然猛地跳出来,方才称呼他为桂大人,转眼就成了家兄,方才是自称学生,转眼就成了妹婿。
“妹婿……”桂湘双目一阖,带着几分狐疑,带着几分踟躇,一时之间,这已活了四十多岁的老狐狸竟有点不知所措。
他这妹子确实是能有个好归宿才好,毕竟已到了双十年华,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现在有这么个会元公跑来要求亲,似乎也算是一桩良缘。
可是这个姓徐的,未免有点……
有点什么呢,桂湘说不清,只是觉得这厮动作太快,不但打他个措手不及,而且还给他一种不太要脸的感觉。
虽说女儿家才要矜持和扭捏,可是你一个少年初哥,怎么性急成这个样子?
就在桂湘迟疑不定的时候,边上立即有人轰然叫好了,张延龄、张鹤龄、王成这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先是大愕,猛地见徐谦弄出这么个戏码,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厉害!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大的成就,这家伙混账起来,在京师里简直无敌手,抢亲、逛窑子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抢掠民女也都不算什么花样,瞧瞧人家,刚才还在唏嘘闲扯,转眼就跪下了,脸皮子跟婊子的身上的粉黛衣裙一样,说脱就脱,说不要就不要。这……才叫正宗的高人。
三个国舅一道鼓掌,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轰然叫好。
桂湘苦笑,今日这事传出去,就算是没事也有事了。不答应了这徐谦,有这三个国舅在,鬼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来,他不由唏嘘道:“徐会元有话好商量,你且先起来说话。”
徐谦不肯,正气凛然地道:“家兄不答应,妹婿跪死在这里。”
这就是纯属的耍无赖了,就是跟你拼谁的脸皮够厚。
桂湘真恨不得仰天长叹,大叫一声桂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又见三个国舅兴奋得要继续鼓掌,竟不禁心念一转,自家妹子已到了这个地步,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不要脸又如何?只要不是对自家妹子不要脸。却也由着他,长兄如父,这个事他自然做得了主,于是只好道:“老夫先暂且答应,你起来吧。”
一边的谢正实在是不忍卒睹,徐谦是他的同门兄弟,是他爹的得意门生。这家伙刚刚中了个会元,谢家也跟着沾光,谁知道这厮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直接跑去求亲去了,求亲就求亲。这本来也没什么丢脸的,男人嘛,迟早都要成亲的,只是这成亲的方式实在有点儿……别致。
徐谦闻言大喜。连忙站起来,笑呵呵地道:“学生籍贯钱塘。姓徐名谦,字子容,生辰是……”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底细报了出来,随即又急匆匆地道:“家兄,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良辰美景,又是我金榜题名之时,未免夜长梦多,也免得我焦灼等待,不如今日就成了亲吧,还请家兄成全。”
这番话道出来,更是骇人听闻。
他求亲别致倒也罢了,居然猴急到这个地步,你当这是在街市口买猪肉吗?要成亲先要下聘求亲,之后还有六礼,还要挑定吉日,就算最快的,那也需要一个月功夫的准备时间,今天就想成亲,真是疯了。
桂湘顿时不悦起来,恙怒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说成亲就成亲,你把桂家当成了什么?桂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是最讲规矩的人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岂有此理,真真是岂有此理!”
徐谦却是笑嘻嘻地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对桂小姐甚是仰慕,那个……那个……其实桂小姐和我早已……啊……这里说话不方便,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虽是说借一步说话,可是根本不必去借一步,桂湘单单从他的口气就能察觉了点东西出来,徐谦接下来的意思仿佛是要说,其实两个人早就搅在了一起,莫非自家妹子已经有喜了?
虽然徐谦没有明说,可是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他依稀记得自家妹子到了京师,似乎也提及过这个徐谦,说了他不少好话,是了,说他人很是勇敢又聪明、学问又好,生得也是极好,几乎把这个家伙夸成了一朵花了,如此看来,桂稚儿定在杭州和徐谦有过许多的来往,自家妹子是个深沉的性子,又很是聪慧,平素也看不上眼一般的人,何以对这徐谦如此看重?
再者,这徐谦刚刚中了会元,为何如此心急火燎的求亲?他如今前程远大,哪家的小姐娶不到?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看中了自家妹子,又何以如此心急?这么多天都等了,就不能等多一刻?
事有反常即为妖,桂湘是何等聪明的人,他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可能就是,自家妹子真的瞒着自己和这姓徐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而眼下纸已经包不住火了,便向徐谦求救,徐谦为了避免事情败露,所以……所以……
桂湘忍不住深吸了口凉气,此时真是想哭的心都有,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不但自家妹子的贞洁完了,桂家只怕也免不了遭人指点,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
徐谦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哪里想到桂湘起了这么多心思,他有几分不安,只得退让几步,道:“若是家兄觉得不妥,这成亲拖延几日也可以,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家兄和家父把事情定下来,这个……这个……”
这时候,吹胡子瞪眼的桂湘猛然而起,豁然地狠狠拍案。
他的过激举动把堂中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张鹤龄几个也吓得脖子缩了一缩,心里不免想,虽然徐谦是好样的,可是姓桂的毕竟是世俗之人,怕是动了火气,被这徐谦引得动怒了。
谢正身躯不由一振,心里却又在想,看来老大人是真的动气了,这样也好,我这同门师弟虽是有才学,可是做人做事没有分寸,今日正好给他一个教训。
谁知桂湘却是道:“成亲,今日就成亲,所谓好事成双,今日就是最大的吉日,择日不如撞日,还等个什么?徐家的聘礼可都准备好了吗?”
徐谦忙道:“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能准备妥当。”
桂湘拂袖,抬腿便走,又留下一句话:“老夫在府上恭候,不过虽是仓促,该有的还需有,这媒人、聘礼、六礼、还有花房、花轿都要尽力筹办出来,老夫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张鹤龄几人呆住了,忍不住翘起大拇指道:“桂大人好气魄!”
谢正目瞪口呆,恨不得自己是瞎子是聋子!
徐谦不由兴奋起来,他娘的,桂小姐好歹也算是红颜知己,家门比徐家更是不知高多少个档次,和自己还算熟络,总算是有那么点情分在,再怎么说也比自己委身去娶青面獠牙又没有感情的悍妇好,这圣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说不定下一刻就来了,拼了!
他先是跑到了张鹤龄三个国舅面前,面露真挚,诚心诚意地道:“三位老哥,学生与你们的关系自然也就不赘言了,今天学生成亲,尚缺媒人、保人,却不知三位老哥可愿意代劳?”
张鹤龄等人激动了,他们这种混账人,傻子都不会请他们去做媒作保,还是徐老弟照应他们,给他们这次机会,不容易啊不容易,三人没什么二话,小鸡啄米的点头,王成率先道:“好说好说。”
徐谦便又冲向师兄谢正,笑吟吟地道:“谢师哥,你比我年长,现在恩师不在京师,这个媒人也少不了你。”
谢正差点要昏厥过去,他所受的教育和眼下发生的事实在是格格不合,自然不肯,可问题在于,徐谦是他爹的得意门生,人家现在又是会元,你若是摇了头,不免有点不近人情,于是只得苦笑着点头,心里却是叫苦万分。
徐谦摆平了四人,便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外头宾客如云,道贺之人将这宅子围的水泄不通,徐谦大叫一声:“今个儿徐某人双喜临门,先是金榜题名,高中会元,现在又要成亲,洞房花烛,还请诸位不吝赏光,吃个喜酒再走。”
他这一叫,方才还喜气洋洋道贺的宾客们顿时鸦雀无声了。
无数双眼睛看着徐谦,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脸上堆笑的徐昌听了徐谦的话,差点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至于其他人自是表情各异,都是哭笑不得。
徐昌气冲冲地跑到徐谦的跟前,直接把他拽进了房里,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成个什么亲?你脑子糊涂了是不是?”
徐谦苦笑道:“爹……这个事待会我再和你细说,时间来不及了,我现在就要成亲,等下就去桂府,你的儿媳是桂家小姐,想来爹也听说过,他家可有好几门进士,且不说在浙江的桂提学,还有这京师里的桂学士,除此之外,还有三四个堂兄弟和叔伯现在都还在做官,闲话少说,爹还是替儿子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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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这婚事不知道是苦逼还是惊险了,愿主保佑他吧,那个,大家有月票的能支持老虎一把吗?后面都是狼虎,比徐谦还要惊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