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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

阿越

,一开口便带着几分讽刺的说道:“听说刘宣节偶感风寒,某

十分挂念,今日见宣节气行颇件,想是已然好了,某也就放心了。来之前,某还担

心因宣节的贵恙,渭州蕃骑不能出兵呢!”

刘法垂下眼帘,沉声回道:“刘法何人,敢蒙振威挂念。不过初至河北,水土

略有不服,刘法本是粗人,有个几日功夫,自然也就好了。正欲去拜见振威,不料

振威反而先来了,失礼之处,还望振威恕罪则个。”

虽然不愿意对视刘法的眼睛,但刘延庆仍是不断的打量着刘法。此时听他对

答,神态从容,全然不见喜怒,心中更觉此人可畏。这番回答半文不土的,却也是

滴水不漏,王瞻嘿嘿干笑两声,却也摘不出他不是来。

却听任刚中在旁惊讶的问道:“振威方才可是说要出兵么?”

“正是。”不瞻扫了二人一眼,道:“任将军不是来问过某束鹿出现的那支人

马么?”

此话一出,任刚中与刘法齐齐抬起头来,望着不瞻_“振威已然知道那支人马

的来历了?”

王瞻点点头,道:“全亏了刘将军。”他目光转向刘延庆,刘延庆忙欠身说了

声:“不敢。”他不敢对着刘、任二人指摘唐康是祸水西引,因煞费苦心将自己的

分析,改头换面,委婉漂亮的又说了一遍,只称唐康、李浩是欲分韩宝兵势而行此

策,但这样一来,未免说服力大减,他见刘法、任刚中都是将信将疑,末了,又令

李馄将那张断弓呈上,道:“这张断弓,正是铁证。”

其实,对于环州义勇,刘、任二人较王瞻、刘延庆远为熟悉,二人一见断弓

便几乎可以确定刘延庆所说不假。又听王瞻在旁冠冕堂皇的说道:“辽人陷深州之

后,兵锋所向,必然是永静军、冀州无疑。如今我大军尚未北上,晓胜军兵力本来

就远少于辽人,损兵折将之后,更是实力悬殊。故此唐、李二公方出此奇谋,这冀

州之重要,不必某来多说,吾等不知则罢,既然知道,又近在咫尺,岂能坐观成

败,而不助一臂之力?!”

他这番话说出来,刘法与任刚中虽然已有所预料,但亲耳听到,仍然是十分的

意外。这些日子,不瞻的武骑军畏敌如虎,是二人所亲睹,此时如何突然之间,便

成了慷慨赴难的义士了?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刘延庆,心中都不约而

同认定,这必是刘延庆之力。只是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将畏敌如虎的王瞻,竟然

说动得要主动助何灌一臂之力。

但这等事情,刘法与任刚中自无拒绝之理,任刚中率先起身,抱拳说道:“振

威所言极是,如今咱们是抗击外侮,不必分什么殿前司、西军、河朔军,所谓一荣

俱荣,一辱俱辱。既然是冀州危急,咱们自不能置身事外。只要是与辽人打仗,刚

中愿听振威差遣!”

王瞻点点头,却见刘法仍未表态,心中不由大怒。却听刘延庆淡淡说道:“只

是这中间还有个难处。”他一面说着,一双眼睛却直直地望着刘法,“此番出兵

恐怕来不及先得慕容总管同意,只好先斩后奏一若是刘宣节有为难之处,吾等亦

不敢勉强。”

刘法却也不马上回答,垂着眼帘,似是在思忖,过了一小会,方才回道:“两

军交战,原本就要随机应变,倘若事事请而后行,军机不知误了多少。下官非是怕

慕鑫总管责怪,只是一”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抬起头来望着刘延庆。

“只是什么?刘宣节尽管直说无妨。”刘延庆微微笑道。

“只是出兵打仗,不论是大仗小仗,总要明明白白。我等既是协助环州义勇分

弱辽军兵势,那目的自然是引辽军西来,但成功之后,又待如何?”刘法慢吞吞的

说道,一双眸子,却紧盯着王瞻。

王瞻不自在的避开刘法的目光,正待回答,刘延庆已抢先冷笑道:“刘宣节担

心的是这个么?”

“正是。”刘法的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刘延庆身上来。

刘延庆这次却没有回避,直视刘法的目光,轻轻哼了一声,道:“倘若辽军真

的来了,那便和直娘贼的好好干一仗!”

“说得好!”任刚中大声赞了一声,高声道:“契丹人有个鸟好怕的!晏城一

战,辽军亦不过是些草包!”

刘法看看刘延庆,又看看任刚中,终于又垂下眼帘,道:“翔鹰不愧是守深州

的拱圣军!既然翔鹰有此豪气,刘法亦当奉陪!”

王瞻用看疯子的目光看了刘法与任刚中一眼,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只是在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他绝不会陪着这些疯子一道去送死。

第二十九章谁知快意举世无(一之全)

王瞻、刘延庆在说动刘法、任刚中同意出兵之后,七月十七日的当天,四人便

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在几个当地向导的带领下,由任刚中率所部前去联络何灌:

刘延庆率领一个指挥的武骑军与刘法的渭州蕃骑一道,沿着淳沱河南岸,大张旗

鼓,直趋束鹿的北面:而不瞻则统率其余的武骑军,接掌淳沱河诸渡口的防!,并

在任刚中联络上何灌后,派出数百名骑兵,不断往来鼓城与何灌部之间,制造大举

出兵的假象。与此同时,由王瞻派出使者,急报慕容谦,请求增援。

兵贵神,四人真的行动起来,倒都不含糊。刘法十七日的晚上便即出兵,与

刘延庆约定在淳沱河南岸西距鼓城二十里的一座村产会合。王瞻心里并不愿意刘延

庆以身犯险,但刘延庆深知他若不亲至前线,武骑军一兵不派,刘法与任刚中心中

必有其他想法,因此竭力劝说,不瞻只得勉强同意。他对刘延庆倒算是真心结交

挑了遥最得力的一个指挥,又将李馄派给刘延庆,一来李馄熟悉当地环境,二来

便于刘延庆弹压那些不太听话的武骑军将士。

刘延庆生怕刘法那儿有变,回到鼓城山后,也不敢多呆,催促着点齐人马,星

夜下山,前去与刘法会合。

数日之内,由直如丧家之犬的败军之将,又再度领兵出战,刘延庆心里面亦不

由感慨万千。他原本不过就是个马军指挥使,如今虽然已经是翔魔桥尉,守深州时

打到最后,名义上也是个营将,但所统之兵,其实也就是几百人马,因此这时统率

三百骑人马,心里面不免泛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来,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还有一

种恍如隔世的不切实感,两者夹杂在一起,让他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他在心里面感慨着,他一点儿也不想再打仗,那种厌

弃的感觉此时还萦绕着他心头,但他却已经一身戎装,再度奔赴战场。他身上披挂

是一件不瞻误给他的铁甲,胯下骑的是一匹完全不熟悉的枣红马,甚至腰间佩的马

刀也不甚趁手,惟一让他感觉舒服一点的是,只有不瞻误给他的那张大弓,但比起

他原来的大弓,却也总让他觉得不甚如意。好在他试着射了几箭之后,现自己的

准头倒并没有因此而退步。

不过,最让刘延庆觉得不习惯的,还是他鹰下这三百骑武骑军。与这三百人马

夜间行军才跑了十来里,刘延庆便已经彻底理解了王瞻为什么这么不愿意与辽人交

战。这些武骑军,仿佛全然没受过夜间行军的训练,尽管都打着火矩,但才跑了十

来里路,就有三四个人因为马失前蹄,从坐骑上摔了下来,未战先伤。刘延庆不得

不下令他们下马步行,但不管他如何三令五申,这些人全无行军纪律可言,不仅走

不出队列,连闭嘴都做不到,自李馄与那个指挥使以下,包括军法官,个个都是一

边行军一边闲聊,甚至嘻笑打闹,还有人高声唱着小曲!

这在拱圣军全是不可思议之事,若是让姚咒见着,只怕他会当场砍掉几个人的

脑袋!

但刘延庆治军才能原本就远远不及姚咒,况且他只是个客将,此时也不是整顿

军纪的时候,他屡禁不止,最后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让他不知道是应该感觉到脸面好过一些,还是该更加担心一些的,则是在他

抵达与刘法约定会合的小村产夕时,远远便听到的自村庄中传来的欢声笑语。

率先抵达村子的刘法,占据了村子的土地庙,那些渭州蕃兵,此时并没有如刘

延庆所想的那样已经安静的睡觉,而是围聚在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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