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去向,后来我再没听说过那船的消息发生这样的悲剧,一半是因为他们大录招募水手,结果很多人经验不足,遇上这样恶劣的天气时惊惶失措但是,在海上,这并非最恶劣的天气,持续十几天的暴天雨也很常见因为撞上礁石的那只船上有邺王的另外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并非此前提到的那位公主,而虽然战船努力救人,却并未能救起他们,这次他们一共损夫了近三百人,因此,这场灾难对邺国的打击非常人尽管此后天气好转,而且我们很幸运的,并没有偏离我们的航道太远,但一直到我们到达占城国的都城新州,他们都十气低落,萎靡不振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绝望情绪我虽然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我们商议,很多人坚信是因为他们船上载了太多的女人,而导致了这样的灾难,所以最终在新州,我们决定与他们分开
我去向邺王告辞,尽管在悲伤与沮丧之中,他依然很有诸侯的尊严与礼貌,他给了我们好的祝福,并再次邀请我去他的国家贸易离开的时候,我感觉在他们当中,也许只有那位美丽的公主没有被击垮,她看起来也很悲伤,但她身上没有那种绝望与放弃的情绪
《刘图泰东方行纪》
新州港的海水,碧蓝无边,来的船只,进入这个美丽的港口伟丽宁朴一座高耸的石塔,矗立在海边,引导远繁华、壮丽、干净,很难想象,在“蛮夷之地”,居然还有这样的城市,这样的港口新州城是用砖石垒成,城长数十里,在这高大的城墙外面,还有许多石塔,上面站满了持戈背弓的战十城里的居民,热情有礼,远远超乎来自中原的客人的想象在这里,也能见到天下邦的商旅云集,不仅有形貌各异的夷人,更时常能听到有人在用广州话、泉州话、杭州话交谈城中的贵人,头戴金帽,穿着鲜艳的服饰,出入都乘着庞大吮鑫象,身旁跟着手持剑盾的美丽使女,每个人的身上,都异香扑鼻但是,被悲痛、沮丧、绝望的情绪笼罩的邺国众人,已经没几个人能注意到新州的魅力
他们心里,充满着对海洋对未来的恐惧,一旦靠近港口,他们便争先恐后的逃离自己的座船,跑进占城的邑馆躲起来染上各种疾病的病人,占满了邑馆的房间:即使健康的人,也一个个愁眉不展,每天都有人去央求邺国公赵宗泽,请求他能上表给朝廷,希望朝廷开恩,许他们回到大宋,哪怕能让他们从陆路回到广州居住也好还有一些人,则发了病似的寻欢作乐,在这个阶级分明的国度,他们因为身份的尊贵而受到尊敬与良好的款待,但他们却滥用主人的好意,沾污自己的身份
这一切,都让柔嘉感到羞辱
她的父亲,她的兄弟姐妹,她的族人,全都被海难与疾病击垮了然而,将来迎接他们的,却依然并非坦途曹友闻从新州的商人那里打听到消息,那个“镇海侯”正在整军经武,暗地里遣人四处购买军器、船只,有许多的谣言说他的秘使出现在许多的国家而宗泽从虎翼军那里得到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薛奕已经派人前来新州等候,要求他们尽快前往封国,以备非常但这些消息,不仅未能令赵宗汉与他的儿子、族人赶紧启程前往邺国,反而使得他们更加畏缩柔嘉打心里厌恶这种懦弱,但她却束手无策她不是十一娘,她不知道应当如何去安慰别人,鼓励别人她也希望有人能够来安慰她她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并非每一个都很亲近,有一些甚至很陌生,但是,在暴风雨中冲上甲板去帮助水手们稳固桅杆的仲构,却是她很要好的兄弟如今,却如同做了一场噩梦,她便永远的失去了他但是,既便悲痛、伤心,如果这时候退缩了,仲构便是白死了仲构对新邺城有那么多的向往与憧憬,如果他们最终竟到不了邺国,守不住邺国的基业,他不知道会有多失望
柔嘉站在新州城的石塔下,眺望着南方的海面,一筹莫展从新州到凌牙门,即使顺风,也需要半个月而要令她那已成惊弓之鸟的父亲、兄弟、族人们再去面对这半个月的海上旅程,她实是再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站住”远处传来护卫的喝斥声自从离开汁京,柔嘉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有一群护卫、侍稗跟随着,如影随行她知道又是什么人被护卫挡住了,转过头去,远远地却看见竹友闻的身影,“叫他过来罢”“是,县主”身边的侍裨答应着,连忙转身前去传令没多久,侍蟀便领着曹友闻回来“县主”曹友闻抱拳行礼,却是皱紧了眉头,忧形于色“你来找我,有事么?“县主可瞧见了那几艘船么?”曹友闻一面说,一面仲手指向新州港的远处柔嘉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却见那边的海港上,停泊着五艘三桅帆船,船看起来都很旧,其中两艘象是两千料的货船,还有三艘不过千料“那是周国的舟铃队“啊?”柔嘉怀疑的望着曹友闻
“千真确”曹友闻知道这位县主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身为崇义公的柴若纳,的确置办不起太多的行装相比起赵姓诸侯们浩浩荡荡的前往封国,柴氏的船队,可称寒酸“那的确是周田的船队,他们从广州出发”曹友闻平扑的察报道:“在下已然打听过了,有一艘商船只比他们早一天从广州而来,船上的人说,这是柴家的第一批部众,全是壮年男子,约有一千三四百人他们在广州人肆采购兵甲,除此以外几乎什么也没带柴家的老幼妇孺,以及一部分壮丁,还在广州,据说他们打算陆续搭载往来海船前往周国”“这又是为何?”柔嘉脱日问道,但马上觉察到自己的问题很愚蠢,脸吃快的红了好在曹友闻倒没有喇讽他,“因为他们没钱要尽可能省钱柔嘉的目光不山得又转向那只几乎是破破烂烂的周国船队,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有一丝敬佩“这亦不失为建国之道”曹友闻的语气中,也有一丝敬服,“金洲物产丰富,尤其盛产黄金他们国中崇信佛教,寺中佛象,有许多皆以黄金铸成三佛齐每一位王登基,都会铸一个等身金像……此番宗泽攻破三佛齐都城,单单向朝廷上缴的黄金,便有二I一两朝廷不迫究他们擅兴兵之责任,反而加以赏赐,只怕多多少少亦看在这些黄金份上这于朝廷财政,不无小补
”毫无疑问,这次蔡确、薛奕、宗泽发的财,绝不会太小虎翼军第一军按官阶瓜分掳掠,乃是公开的秘密曹友闻所知道的磷息是,此次连参加作战的最普通的水手,每人都分到了二文的赏赐但这些当然没必要提起,宗泽正得这位县主的信任
“这些和建国之道又有何关系?”柔嘉不解的问道“柴若呐定然是听到这些事了他只率壮丁,只带兵器而来,打的便是以征服、掳掠立国的主意只须周国部众不要被水土不服、疾病打败,这一千三四百人中,有五百教阅厢军,其余几百人定然也是精挑细选,即使对付人数十倍于己的金洲部族,亦绰绰有余这些人平时屯田耕种,营建城池,闲时外出掳掠,征服夷人,绝无后顾之忧待根基渐固,再接来老幼妇孺,实为全之策”柔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如此一来,于邺国却未必是好事”曹友闻却更加忧虑柔嘉人奇:“这又是为何?“周国人众虽少,若精勇而善战,寥若三佛齐发难,其国主有中人之资则可称强敌邺国人众虽多,然可战者寥,亦知要先朝谁下手”曹友闻又急道:“县主,三佛齐阴怀不轨,不肯善罢甘休是板上钉钉之事只待他重整旗鼓,便要发难然朝廷为顾大局,只得后发制人,故邺周两国,正是首当其冲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去往新邺城,营建城池,训练部族,人张声势我若部伍齐整,声势浩大,三佛齐不知我虚实,为各个皿片破,以免腹背受敌,必然欺周国人寡,倾国而先攻之,然后再师攻邺以在下所见,三佛齐若要攻周,难免一口咬在硬粉头上,到时候他攻之不下,进退两难,邺鞠再兴兵踢其后,击其虚弱,则人事可定然若令三佛齐觑出邺国虚实,举兵先攻我,则只恐邺国有国亡族灭之忧”
“这……”柔嘉听曹友闻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但她又始终觉得他不过是个商人,总不如宗泽可信,心里一时也难以判断,不免犹疑道:“此事宗将军又如何看法?你既有此想法,为何不去找我爹爹说?&q;“宗将军如何看法,在下却不得而知”曹友闻冷笑道,“只不过当此之时,县主以为这些话,在下去与邺国公说能有何用处?恕在下直言,如今邺国上下,惟有县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