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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

阿越

物上我有失败,那么我最大的失败,不过是对于桑充国的铺垫太少。

而桑充国为什么会和石越齐名,是不是有资格。仅举一例,郭逵凭什么能和狄青齐名?至于白水潭学生为什么服气桑充国,我想小说中或者交待还是不够。以后若有可能,我或者会补上一两笔。只不过我想说的是,范滂未必学问出众,天下未必不以其为楷模。中国的传统,是“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学问本是末节。何况桑充国其先有石越的支持,其后有程颢等人的支持。

至于对吕惠卿这个人物的表扬,在我看来,更是一种反讽。吕惠卿的形象,不过是我从历代奸相权相的言行中,取其“菁华”而成。典型的抄袭人物,不过这样的人物,也更符合大家的经典认知吧?重复了千百遍的人物,自然更容易得到认可,那也是人之常情。也许小说人物刻画的精义,就是写出符合大众认知的人物吧。

在小说中,吕惠卿是不会那么快跨台了。以阿越读宋史所得,认为吕惠卿急于在上任后标新立异,以求在政治决策上走出王安石的阴影,在具体人事上急不可耐地打击王安石;其原因,以阿越看来,无非有两个,第一个是他与王安石之子王元泽长期结下的怨恨,第二个是在郑侠案中,罢黜冯京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打击了王安国。从而导致了他与王安石事实上的决裂。因此吕惠卿一方面急于走出王安石的阴影,希望用政策上的成功来取得赵顼的信任,开始推行手实法等一系吕氏政策;另一方面,则无所不其极的离间王安石与赵顼的关系,迫害王安石——从而一方面进一步激化了与旧党的矛盾,一方面引起了赵顼的极度反感,终于自取灭亡。而小说中,与王元泽的矛盾因为石越的出现,得到了部分的缓解与转移,而郑侠案并没有第二波导致冯京罢相的事件出现,吕惠卿与王安石的破裂,将不会那么急促,接下来一系列的事件,势必改写。

所以,吕惠卿将继续留在书中到一个适当的时候。

作者在小说以外的话,本不宜讲太多。便在此收笔,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新宋》的创作。

阿越

于耶元2005年3月31日

第一节熙宁二年

我完全不记得我是怎么样来到这个世界了。但是当我知道自己居然成为又一位回到古代的同志,并且是回到了被陈寅恪称之为“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的北宋时,我又昏过去一次。

记得曾经有人写过最想生活的十个历史时期,宋仁宗柳永的时代赫然入选,现在虽然是西元1069年,神宗皇帝熙宁二年,无论是在位长达四十年之久的仁宗,还是那个时代的柳永、包拯,都早已作古,但是这毕竟不是一个黑暗的王朝,而是中华文明登峰造极的时代,回到这个时代,体验一下古人的生活,相信很多人都是很高兴来尝试的。况且这时代还有苏门学士,还有王安石、司马光……

但是我却没有办法高兴起来。我又不是故意回到古代的(而且据我所说,时光旅行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我身上只有几百元在这里相当于废纸的人民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因为我不吸烟,所以连打火机也没有)。既便我是一个历史系的学生,但是我所长的是秦汉史,本来历史的真相就淹没于时间当中,何况我所能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大事件,我也没有办法依靠这个来发迹呀,这毕竟是太平之世。况且还有户籍制度,我这个三无人员如何立足,实在是一大难题。我甚至不能说我是从海外回来的,因为我除了知道地球是圆的外,对外国一无所知,几句话就会被问出毛病来。

现在唯一能让我安慰一点的事情,是我所处的地点,是开封的一个座庙里面。庙里的和尚看我晕倒在外,头发又很短,以为是游方的和尚,好心把我救醒过来。我既然不善说谎,又怕言多必失,干脆就装糊涂,做成把往事一概忘掉的样子,那些和尚半信半疑之间,也就不再打听我的来历。只是我既已醒来,身体也无大碍,就不好赖在这庙里,须得自谋生路了。

出来后在汴京到处乱逛,方知道不久前王安石刚被二十二岁的皇帝赵顼提升为参知政事,历史上著名的王安石变法,也就要在今年拉开序幕了。但是这等大事,与我这个未来人又何干,就算我想关心,也关心不到,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在这里活下去。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好去处,就信步而行。却到了那河边,那茶馆酒楼我是不敢去的,身上没钱,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只好在那桥上呆立。突然间想起稼轩的一首词,不禁随口吟出:“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这词于稼轩本是另有怀抱,我却是想到自己莫明其妙来到这九百多年前,有家不得归,也有一点才学不得施展,现在几乎会饿死在这个世界,却也免不了一些悲怆之意。

不料旁边却有人在击节赞叹,转身望去,却是个青年,儒生打扮。宋代服饰本来就很优雅,穿在这个人身上,更是相得益彰,真是人物风流。那个见我望他,便走了过来,揖礼道:“打扰兄台雅兴。”眼眼里却有一丝惊异。我这身打扮,僧不僧,俗不俗,在当时也可算是奇装异服了,而且刚才吟诗用的却是普通话,需知各朝各代,官话发音各有不同,我讲话他虽然听得懂,却不免觉得口音别扭。

古时的礼节我也不太懂得,见到他客气,也就依样答礼道:“见笑了。”

年青人显然对我颇有兴趣,见我回话,便出言相邀:“适才见兄台在此吟诗,雅量高致,在下冒昧相邀,可否上清茗楼一叙?”

我正愁没地方打秋风,哪里有不答应之理。只是还要假惺惺客气一番:“如此多有打扰。”这话一讲,付账的人就铁定是他了。

这个年轻人对我显然很有兴趣,他以为那首《水龙吟》是我作的,便要请乐坊的女子配曲高歌,我当时便拦住了。“在下的词,可使关东大汉执铁板唱之,不可使儿女子持红牙板而歌。”这句话本来是苏门的对白,我也没想那么多,既然占了稼轩的便宜,就不妨先借过了。

他听了我这番话,不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直呼“妙哉,妙哉!”,拿着扇子一边击打桌子一边就高歌起来。

我倒想不到这个人也精通音律,这水龙吟由他唱出来,有几分慷慨,有几分落拓,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倔强,竟引得满楼的人倾耳相听。我当时也不料这一首词第二日就传遍了汴京的大街小巷,那些不得志的文人才子,很喜欢这词的意境,我一夜之间,竟然以文名噪声京师。

这个年轻人姓唐名棣,以我对历史的了解,当然知道他不过是个默默无名之辈。但是有才情却默默无名的,这个世界上不知有多少。青史能容纳的人,毕竟有限。唐棣家里是四川的大地主,祖父辈也做过官,他就在太学读书。我知道宋代政治开明,太学生议论之风,不下于东汉,这些人衣食无忧,前途光明,对这个社会多有抱负,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一天他邀我一叙,本来一是好奇,二是喜欢“我的”词,不料高谈阔论之下,因为我对前朝史实颇熟,而且议论中常有新奇的观点,竟然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我不治经典,他却大不以为然。谈及我的处境,他知道我忽遇大难,前事全然忘记,便知道我定然处境尴尬,临别时竟然送了一锭银子给我。

银子在宋代虽然不是主要交易货币,却也是很值钱的。我知道唐棣颇有任侠气质,也并不拒绝,坦然收下,便告辞了。

第二天,我找到一个钱庄,把银子换成一包钱,置了一身衣服换上,然后问到附近的煤窑,又到茶馆打听了一个煤窑的价钱,就前去城外,想买下一个煤窑。那些百姓也并不抬价,这煤窑虽然是他们生活的来源,但是我出钱既多,买下后又许请他们做工,他们也就痛快的卖了。然后我设计了蜂窝煤的各式炉子,又找铁匠打造了做蜂窝煤的工具,又是请人来做煤卖煤。就这么忙了几天,那煤窑原来的主人叫石三,和我竟然同姓,我看他为人也很朴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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