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2〕
朱桃桃哈了一口气道,就算我这是在犯罪,可是看在咱们两口子的份上,你就不能做我一次帮凶?
温朴心里一软,感觉陌生的朱桃桃,又一下子被他熟悉了,他无力再从朱桃桃这个让他恐惧的阴谋里,挑剔什么对与不对了。再说她们毕竟是亲姐妹,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啊!
那天给昏睡中的朱团团抽血时,温朴沒想到毫无此类经验的朱桃桃,脸上居然异常镇定,一招一式的还真像个富有经验的护士,这让他不寒而栗,脑子里不停地闪现出天使与魔鬼这几个字。
朱桃桃拿起朱团团的右胳膊,把睡衣袖子挽上去,抚摸了一阵子,低下专注的目光,琢磨了好长时间才开始下手。而这时的温朴,心里却是一点谱儿也沒有,他想她一针能解决问題吗?前年自己献血,还给专吃这腕饭的护士扎了两针呢。万一她把朱团团的血管捅破了,大出血怎么办?针头断在血管里她能处置吗?还有……无数个攸关生死的问号,像一个个空衣架,挂在他脑子里,他做好了抽血失败后拨打120急救中心的心理准备。
捆扎好,朱桃桃指挥心跳过速的温朴集中精力,把朱团团的右手团成拳头,攥紧,别动,同时拍打朱团团的胳膊找血管,找到后消毒。这时的朱桃桃尽管也紧张,但不放弃的念头,撑着她的动作一再往下。
朱团团的动脉血管已经突起來了,但显得不够充实。
朱桃桃说,你再使点劲攥。
温朴加力握着朱团团的手,心已经窜到了嗓子眼,额头上的汗珠掉下來。
就在朱桃桃入针的一刹那,温朴心里一炸,脑子里仅剩下了两个字:魔鬼!
朱桃桃突然急促开口,别颤,把稳了你!
正在哆嗦的温朴,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血抽出來了,朱桃桃盯着针管里的妹妹的血,嘴唇蠕动了几下,空着的那只手,抻了一下汗水溻透的胸衣,艰涩地笑笑,自言自语道,我要是学医护,指定能拿到南丁格尔奖!
望着脸上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掉的朱桃桃,温朴感到心在缩小,同时恐慌地想,这女人走火入魔了吧?
温朴讷讷地问,这血,今晚放冰箱里保管吗?
朱桃桃说,不,我送走。
温朴不安地问,这么晚了,你往哪送?
朱桃桃说,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了,我走后,你听着点动静,她要是有什么,你马上电我。
温朴嗓子眼发痒,咳嗽起來。
朱桃桃看了他一眼,沒再说什么。
朱桃桃走后,温朴躺到沙发上,浑身软绵绵,还有点冷,胡思乱想中就觉得自己这会儿不是躺在自家客厅里的沙发上,而是某一家医院的太平间里,头皮上嗖嗖地冒着寒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的温朴,隐约听到了房门开动的声音,就一骨碌从沙发上下來,使劲挤了挤酸涩的眼睛。
朱桃桃一关上门,就靠到了门框上,头发乱蓬蓬,脸色腊黄,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手里捏着一个纸卷。
回來了?温朴走过去,心里嗵嗵地跳着天坤最新章节。
朱桃桃问,她沒事吧?
温朴说,沒事。
温朴把朱桃桃搀扶到沙发前,朱桃桃一屁股坐下去。
温朴问,喝点什么?茶?奶?白开水?还是饮料?
朱桃桃说,我不渴。
温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纸卷问,顺利吗?
朱桃桃愣了一下,紧跟着自嘲道,丢人,太丢人了,我们对艾滋病,太缺乏了解了老公。
温朴心里一空,紧张地看着朱桃桃。
朱桃桃把手里的纸卷递给温朴说,你看看我底下划线的那一段。
人体感染艾滋病病毒后,一般需要两周的时间才能产生抗体。人体感染艾滋病病毒后到外周血液中能够检测出艾滋病病毒抗体的这段时间,一般为两周至三个月,少数人可到四个月或五个月,很少超过六个月。在这段时间内,血液中检测不到艾滋病病毒抗体,但人体具有传染性。
看过后,温朴松了一口气。
朱桃桃恍恍惚惚地说,我朋友说我是傻逼,你说我是不是傻逼?
温朴扳着她的肩头,安慰道,你这也是急蒙了桃桃。
朱桃桃嘟嚷道,你说团团这一次会不会感染上艾滋病毒?
温朴对她的这个问題,很难给出说法,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找來面巾纸,替朱桃桃擦去脸上的泪水……
朱桃桃突然推开温朴,直视他的两眼问,你们以前,有过吗?
温朴脑子里一打转,就明白了她这句话里的意思,愕然地瞪着她,身子一激灵!
朱桃桃并不关心温朴的反应,继而倦怠地说,那你今后可要三思后行,刚才你不是看了艾滋病预防宣传单了嘛,我记得那上面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人体具有传染性!
温朴看朱桃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后來朱桃桃懒得再说话了,起身去卫生间冲澡了。
温朴再次躺在了沙发上,回想朱桃桃刚才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心想她肯定是受了刺激,不然正常人,怎么会说出那些不正常的话來?
温朴想,今晚我就在沙发上睡了。
朱桃桃洗出來,脸色好多了,见温朴还在沙发上躺着,就皱了一下眉头问,咦,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温朴说,在沙发上睡一样。
朱桃桃走过來,低着头问,为什么?
温朴长出了一口气,沒回答她。
朱桃桃就微微一笑道,你进去睡吧,我今晚陪团团睡。
温朴觉得这娘们一准是要抽疯,今晚她说话做事,不着天不落地,让他的心悬起來落下,落下了又弹起來。
朱桃桃看温朴眼神游离,就挑出压在舌头底下的一件來事清洗他脑子,告诉他袁局长给的那四张三亚度假村贵宾娱乐卡大有名堂,卡上写的10000点,其实是一万块钱的意思,交此卡可以在度假村里任意挑选一万块钱的实物,也可以兑成八千现金拿走最强剑神系统全文阅读。
温朴低沉的情绪,果然给这件意想不到的事挤到了角落里,他一脸当回事地问朱桃桃,那几张卡,你们兑沒兑现金?
朱桃桃说,咱家缺那几个钱吗?
温朴勉强一笑,吐口闷气,搂过朱桃桃,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朱桃桃扬起被泪水浸泡得有些发宣的脸,趁机找暖疼,喃喃道,一张卡亲一下,你还有三张卡沒亲回去呢。
这一刻的他俩,似乎都忘记了朱团团还睡在他们家里。
翌日吃早饭时,朱团团挠着昨晚抽血留下的针眼说,刺痒,有个小红点,不会是你家蚂蚁咬的吧姐?哎对了姐,你的蚂蚁病,彻底好了吗?
朱桃桃劲劲地说,你姐夫那么会疼我,我身上这病那病的,还有不舒服什么的,都是你姐夫的情敌,你说你姐夫能不想办法消灭他们嘛!
朱团团刚才提起蚂蚁,温朴心里就一麻,现在朱桃桃的这番话,让他心里麻上加麻,头皮紧缩,不得不离开饭桌去了卫生间。
朱团团瞄着温朴的背影,小声对姐姐说,一大早你就撒娇,当心我姐夫吃顶了,吐给别人。
朱桃桃正在用餐刀往咸面包上抹奶油,听了妹妹这话,往卫生间那边斜了一眼,然后用手里的餐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团团把嘴里的奶酪咽下去,吐了一下舌头说,我个天,歹毒莫过妇人心!
朱桃桃放下餐刀,盯着妹妹的**问,小形保持得挺好,你是不是抹了丰乳霜什么的?眼前又浮现出昨晚那一幕,妹妹的裸体让她心跳加快。
朱团团垂着目光,两手托起**下部,不以为然地说,还哪來的形啊姐,早就缩水了,我这**,现在好比一个网球切两半,左右各一块。
朱桃桃一乐,抹了奶油的面包,偏离了嘴巴,蹭到了鼻子上。
吃过早饭,朱桃桃摆弄着朱团团的头发说,这样盘上去夹住也挺好看团团。
朱团团道,算了吧,我可沒那工夫去臭美姐。
朱桃桃十分投入地说,这样一夹,你肯定就更有少妇味了,你等等团团。说着放下朱团团的头发,去了卧室。不多时,朱桃桃回來了,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发夹,说,看见沒团团,丹麦的沃牌,听说过这个牌子吗?现在欧洲的贵妇们都用这个牌子。
朱团团摇摇头,要过沃牌发夹,把两排咬合在一起的齿牙捏开,看了看说,簧劲挺大啊,夹死一只耗子沒问題。
朱桃桃道,往哪儿联想?你恶不恶心啊?
朱团团咔叭咔叭地捏了几下说,嗯,活挺细致的,小造型也不难看,是比国产的发夹讲究,姐你给我夹上试试。
朱桃桃花了一点时间,把朱团团的头发挽好,夹住。
去照镜子看看怎么样?朱桃桃说。
朱团团去客厅门后的落地镜前一照,感觉到了这个银色的沃牌金属发夹,给她增添一些稳重的少妇味,说,姐,我不会像美龄大姐吧?
朱桃桃哼了一声说,你比美龄大姐俊,这个沃牌夹就送给你了。
朱团团扭着身子说,姐你别心疼,等我新鲜够了,就还给你。
第一卷 第十九章
下午一上班,财务科科长把一张空白支票送到了赵松办公室。
赵松找出那张订金收据,打的來到事达通礼仪信息咨询服务中心,直接进了四号洽谈室,坐进红木单人沙发,面前的圆形红木茶几上放着茶、烟、咖啡和几样水果。
服务生一脸微笑,把一张电脑打印件,双手递给赵松,随后又送上一支笔和几页白纸。
赵松熟悉这套业务程序,客户不可以拿走这张打印纸,也不能拍照,纸上的调查结果,客户看了记不清的话,一行行文字你可以另拿纸抄走。
赵松记忆力不弱,纸上的内容他记得住,于是推开笔和白纸,掏出支票交给服务生。
服务生沒有见钱眼开,而是先收走打印纸,然后再來接支票,转身时,问赵松对他的服务是否满意,赵松点点头。
服务生道,先生,收您八千,您若觉得不合适,就请先生随意关照。
赵松想,这里真是一流的服务一流的收费,他一挥手,表示不还价。
服务生道,谢谢先生,请先生稍候。
赵松拎起一小串波油力葡萄,心里把刚刚在打印纸上看到的信息与白石光那天说过的话往一起重叠,很快心里就有了一本账恐怖高校全文阅读。
走出事达通,赵松站在门口四处看看,觉得四肢乏力,不想返回公司工作,就來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里?司机问。
赵松道,唐梦园。
唐梦园在唐世纪大酒店里,赵松对那里很熟悉,常去放松。唐梦园里的桑拿很有名气,主要是桑拿后的配套服务周全,从上到下,只要花钱,都能得到相应打理,尤其是让客人踏实享受这一点,更是一些人來此消费的主要考虑,别玩着玩着就玩到了各路执法人员手里,那样一跑光,可就跑大了,一局和二局里常有一些贪图便宜的处室长,在一些隐私沒有保障的小地方扯淡,结果途中被执法人员拿下,或者遭到不明身份人敲诈勒索,稍不顺从就吃苦头,赵松是从不去那种昏天黑地的小地方。
赵松曾请李汉一去唐梦园洗过桑拿,事后李汉一把他敲打得够呛。那次陪李汉一的小姐,拿到了小费后对赵松说,孙老板(赵松在这里姓孙),你们要是都像那位大哥似的,甭说三五个现代化了,就是十个几十个现代化,怕也早就实现了,我们这些吃五谷杂粮的小姐,到那时也全都回家抱孩子去了。
袁坤知道朱桃桃从三亚回來了,而且也知道他送出去的那四张贵宾娱乐卡沒发挥作用。不过近几次与温朴通话时,他倒是闭口不问朱桃桃旅游的事,他想先看看温朴在这件事上有什么说法,然而温朴比他更能埋头,死活不吭声,他就有点拖不下去了,主动给温朴打了电话,老弟,这些日子跟夫人联系了吧?她们在三亚玩的还开心吧?
温朴道,袁局长,瞧我这脑子,忘跟您说了,桃桃她们回來了。
袁坤口气一紧道,回來了?
温朴故意吭吃,半天才把话吐出來,桃桃她……有反应了。
袁坤道,噢,我说呢,恭喜恭喜。
温朴不大乐观地说,唉,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保住胎。
听到这,袁坤的心还是落不到原处,猜不准温朴说的是真话还是搪塞话,但他明白真假都不好接着往下扯了,女人肚子里的事,是男人最说不清楚的事,况且还是温秘书老婆肚子里的事。
袁坤道,那你可得好好伺候着老弟,这事可不小啊,你的下一代,可是优良品种!
温朴笑道,你就忽悠吧袁局,将來我儿子,能干到局长助理的份上,我就算是沒白费劲了。
袁坤一琢磨,觉得嘴巴上亏了,就说,子承父业,将來你儿子,还是当首长秘书吧,我说首长秘书。
温朴说,秘书不带长,啥事都别想。
袁坤道,啥事都别想,那是二线老局长。
温朴说,一说这些,你总是一套一套的,我是说不过你啊,老兄。
袁坤道,说真的老弟,那几张卡,弟妹沒用上,我这心里呀,还挺不是滋味的。
温朴一听他又把话说回來了,只好现编一段说,嗨,老兄啊,别提了,丢人,都不想跟你说的,可现在必须得告诉你,在去三亚的飞机上,桃桃解手时不小心,把那几张卡弄进了便池里。
袁坤听了一呆,过后一乐道,噢,我说呢……
温朴从袁坤这句话的语气和节奏里感觉到,袁坤对自己给去的交待还算满意,也就是说日后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几世容颜染妖娆最新章节。
官场游戏就是这样,有些事上,不怕重新洗牌也不在乎重新开牌,就忌讳中间断牌,断牌就是隐患,隐患就有可能在什么时候变成对方攻击你的把柄或借口,这种亏袁坤过去吃过。
袁坤今天本想借四张卡的作用力,在两个亿上找点温暖,现在看來沒戏唱了,这当口要是再提两个亿就生硬了,沒有回旋余地。
结束通话后,袁坤点了一根烟,沒滋沒味地抽着。
白石光把山西客户,从首都机场接到东升。
三个山西人很精明,脚一落东升,就寻家银行办了个临时账户,把拎來的八十万元现金存进去。
过去白石光沒与这三个油贩子打过交道,他是通过朋友牵线挂上钩的。刚跟他们接触时,白石光每吨开价两千五百元,山西人嫌贵,软着舌头往下压,最后双方在两千四百元的价位上成交,这也是白石光的底线价位。不过山西人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叫白石光在资金上给一点方便。
按时下的车板交易运作,山西人在柴油产地装罐前,要在东升跟白石光签一份合同,讲明付款方式为五五付款,即见到货后给一半资金,等回山西接到货后再付余款,行话叫终点车板割清。山西人说眼下财力不足,倒不出足额订金,拿现金的话少点行不?白石光想现金当然好了,但不能少于二百万车板订金的一半,也就是一百万现金。双方磨开了嘴皮子,临了在八十万订金上握了手。
油主是千文市第二炼油厂下属的劳动服务公司,对外称总厂分厂,经理大秋跟白石光和马义从前有过生意往來,都混成了熟脸,尤其是马义跟大秋,交情到了一定火候,那年大秋的老爹,从老家來北京开刀摘瘤,马义往医院送了三万块钱喂刀。
油道上也有很多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中间商一般不希望货主和买家直接碰面,担心被两头挤成柿饼子甩了。
白石光把山西人带到千文后,便把他们安顿在一家中档宾馆里,单独去找大秋办手续。白石光以127特户自带信汇方式,带來了全部油款。白石光把大秋早已拟好的供求合同书,拿回宾馆给山西人过目,山西人传看了几遍,沒发现有什么漏洞,这才从密码箱里取出印章盖上。
接着白石光又返回大秋那里,交合同的同时也递去了信汇袋,换來大秋手里的提油六联单。
白石光喜忧参半地说,哥们,从现在起,我的小命,可就捏在你手里了!
大秋打保票的口气道,啥话呢,你就等着发大财吧哥们,三天后,提油、装罐、发车,全搞定。
白石光点点头,仍有些不放心地抹了一句,车皮,沒问題吧?
大秋挥手道,哥们在铁路上好不好使,这你还沒个谱?
白石光扫了一眼大秋举起來的手,这只手上的小拇指,短了一截儿。那一截儿的去向,白石光曾听大秋念叨过,昔日他的一个小兄弟,因替他兜事儿栽进去了,事后他剁下半截指头是为了记恩,此举在白石光看來是很仗义的一件事。
三天后,白石光领着山西人來到炼油厂,山西人眼见五个装油站台同时工作,脸上露出笑容,白石光也感到了轻松。
四个人当天下午就飞回北京,在机场打的奔回东升。
马义听说生意做成了一半,脸上和嘴上都很高兴,晚上在金海湾渔村摆了一桌海鲜宴。
翌日上午,山西人把带來的八十万元,转到了马义的账上。
等着发财的山西油贩子,急着赶回去接货,几人一商量,下午在火车站前包了一辆帕萨特,带着白石光走了扶风歌。
在山西等足了四天,也不见柴油的影子,白石光心里直犯嘀咕,山西人也急得沒着沒落。
山西人说,白经理,剩余油款,我们可是都凑齐了,就等你车板交割了,你的油,不会憋罐吧?
白石光硬挺着说,不会憋罐。
憋罐是道上的黑话,指油在货源地装车了,但是沒有发出來。
白石光紧着给大秋打电话,不知打了多少次才跟大秋通上话,大秋说去黄林了刚回來,大秋分析说油车迟迟不到山西,是不是在什么站编组时耽误了,再等等沒事。
白石光心里依旧扑腾,接着又往家里打电话找马义,想让马义嘱咐嘱咐大秋千万别冒泡,哪知马义也不在,去了天津,打他手机也是联系不上。
盼星星盼月亮,又盼过去三天,白石光吃不消了,眼圈都熬黑了,整天恨不能把手机焊在耳根上。
大秋尽管沒有失踪,但他一开口沒别的,总是说别急别急,你别急,你一急我就上火啊哥们,我已经打发人到铁路上探道去了,你放心吧兄弟,你这一龙不会触雷!
抓耳挠腮等到第十天上午,大秋在白石光手机里说,坏菜了哥们儿,你那条龙不知为什么给发到山东去了。
白石光一听这话,整个人软得像被抽去了几根筋骨,挣扎着对大秋说,大秋,咱可都是道上的朋友,玩笑开到国外去,兄弟可是沒有护照,是朋友,你就赶紧再组一龙给我发过來。
大秋道,那兄弟试试吧。
搁下电话,白石光狂骂了几句,惨着白脸打马义的手机。
这回打通了,马义听了以后,气得也骂了大秋一顿,之后劝白石光先把气沉住了,毕竟还沒有鸡飞蛋打,下來他再给大秋打电话盯紧他。
山西人就在这时恼怒了,说白石光跟东北佬合伙搞猫腻,一个气得鼓鼓的胖子,说着就抡來一拳,打出了白石光的鼻血。
胖子吼道,老子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油还不到,你明白你的下场!
白石光舔舔嘴角的血,绝望地说,别盼了,龙回头了,我和你们一样,都上套了,信不信由你们。
操你妈!又一个气急败坏的家伙上來,抬腿就给了白石光一脚。
勒死他!
点他天灯!
扒皮抽筋!
面对这些理智失常的受害者,白石光流着泪说,你们把我废在山西,还早了点,等你们从东升讨回你们的八十万再说吧。
胖子浑身颤抖着说,那边可是你的朋友!
白石光点点头,哀伤地说,老乡宰老乡,朋友黑朋友,所以我才被骗。
除了胖子不信白石光的话,其余的山西人,一时也不知谁对谁错了,脸上只剩下了惜钱的难过表情。
白石光道,你们赶快派人去东升追钱吧!
几个六神无主的山西人一想也是,现在废不废白石光是小事,要紧的是把那八十万血汗钱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