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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

海宴

连着主山头,他们也只能等火势小些还是从这边绕着爬过来,估计爬到溪边时,怎么也得明天晚上了。”

  “只怕明天殿下回不来……”梅长苏淡淡道,“禁军已经太累,而庆历军战力起码还有一万,继续密林战是不可能的了,趁着这一夜消停,除了岗哨,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吧。”

  “大统领已经在安排换休,”列战英说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刚才过来时,看见静妃娘娘的侍女端着调补的药汤,说是补气的,送到先生的房间里去了。”

  梅长苏轻轻嗯了一声,裹紧披风,转身下了高台。

  这时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已移入猎宫,一时拥挤非常,不过这种情况下,根本无人有闲心抱怨条件恶劣,每个人地脸都绷得紧紧的,面黄如土。

  静妃在此时显示出了她的镇定和条理性。

  猎宫内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混乱地状况,全靠她的安排和调停。

  亲王和皇子们被召进皇帝寝殿伴驾,一来腾出空间给其他宗室及随驾文臣们栖身,二来这些人跟梁帝说说话,也对老皇帝地情绪安定有些好处。

  由于靖王不在,靖王府地其他人都在战队中,静妃跟梁帝请过旨后,也把梅长苏召了进来,陪着他的还有佛牙,而飞流已经被派到蒙挚那里去了。

  安静地几乎让人窒息的一天一夜过去之后,叛军的身影于第四日的傍晚再次出现在猎宫守军的视线之中。

  此时的激战与前几天更有不同,因为它太近了,近到宫内的大人物们几乎可以闻到血腥的气息。

  在叛军一波接一波的冲袭之下,箭矢用尽的禁军收紧战线,开始一道门一道门,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守卫。

  由于这是大梁第一高手训练出来的最精锐战队的最精锐部分,也由于背水一战的血勇之气,一直战至深夜,叛军也只打进了最外围的一个偏阁。

  “帝都的援军还没有到吗?”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寝殿中的梁帝喃喃说着,不知是在人,还是在自语。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尽管派去帝都搬兵的是他最信任的一个贴身御前待卫,尽管已接到侍卫的信鸽回复说他已顺利潜出重围,但期盼中的援军,还是不会从西边过来了。

  “陛下请宽心,景琰会及时赶回来的。”静妃柔声安慰着,握住老皇颤抖的手。

  由于怕成为目标,室内只点着几盏昏黄的灯,黯淡的光线愈发显得殿中人面如土色。

  生性最是胆小的淮王早已忍不住蜷成了一团,颤声道:“如果被他们攻进来,他们真敢对我们……动手吗?”

  “住口!”梁帝怒喝一声,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帝王风度,不想在其他人面前露出怯色,“这群叛军怎么可能攻得进来?朕信得过蒙挚,也信得过景琰!”

  随着这声怒斥,室内沉寂一片,使得外面传来的喊杀声更加刺耳,血腥气更加浓厚。

  佛牙突然昂起了头,“嗷----”的一声长啸,把殿中早已神经紧绷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畜生?怎么进来的?”梁帝暴怒地叫道。

  梅长苏轻轻抚着佛牙的背脊,安抚它被血气激发出的野性,而静妃则微笑道:“陛下稍安。

  这是景琰的战狼,他人虽不在此处,留下此狼,也算是代他护卫陛下吧。”

  “哦?”梁帝立即转怒为喜,“这头狼,可以杀敌的?”

  “是,有它守在陛下前面,谁能靠近陛下一步?”静妃恬淡的笑容,适时地缓解了殿内的紧张气氛。

  佛牙在梅长苏的抚摸下,也渐渐回复了平静,只是两只耳朵,依然警觉地直立着。

  然而黑夜,已经越来越不平静了。

  禁军退守的步子虽慢,但毕竟是一步一步在退,这一点,殿中人都有感觉。

  “援军还没到吗?”这次是纪王忍不住开口道,“猎宫已经是最后一道防线了啊!”

  “当然不是,”梅长苏冷静得如坚冰般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攻破了宫门,还有这道殿门,攻破了殿门,还有我们自己的身体。

  只要一息尚存,就不算失守。”

  他的这种说法,冷酷得令纪王胆寒,梁帝的视线也不禁急速地一跳。

  梅长苏转过身来,直直地面对坐在正中的君主:“陛下身边也有宝剑,不是吗?”

  梁帝被他沉沉的目光激起了年轻时的风云情怀,手指一紧,抓起了御座旁的宝剑,但凝视良久后都未能拔剑出鞘。

  静妃缓缓起身,一伸手,剑锋已然闪过眉睫,一汪寒意映照秋水。

  “请陛下将此剑赐予臣妾,臣妾愿为陛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平乱

  “请陛下将此剑赐予臣妾,臣妾愿为陛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此言一出,梁帝心头巨颤,感动之余,往日的豪气也突然涌上,一把抓住了静妃握剑的手,大声道:“朕在你就在,谁敢伤你?”

  余音未落,一支流矢象是专门要破坏他说这句话的气势似的,破窗而入,嗖得一声钉在柱子上,虽然偏离得很远,但已足以在殿中掀起恐慌,惊喘和低叫声中,甚至有人开始在黑暗中啜泣起来。

  此时东方已然见白,但局势却在急剧地恶化。

  不停地有其他宗室和文臣们挤进寝殿,狼狈地向梁帝禀报某某殿又失守,殿门也因此开了又关,每开一次,都将众人的情绪朝崩溃方向再推一步。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梁帝花白的头发散乱了几缕在颊边,被冷汗浸得粘在一起,他依然坐得笔直,不愿失了气势,只是咬得发酸的齿间,仍是不自觉地狠狠挤出咒骂。

  佛牙不停地弓背竖毛,屡屡想朝外扑,梅长苏现在力气不济,一个没抱住,被它挣开,直奔殿门而去,谁知就在此时,殿门砰得一声再次被撞开,一股寒风吹进来,吹得大家心惊肉跳。

  这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俊秀阴冷的少年,周身上下寒气袭人,不过却穿着粉蓝色的衣服,系着漂亮的粉蓝发带,手中握着一把轻薄的短剑,剑锋如水,并无血痕。

  他撞开门的动作虽鲁莽粗暴,可是自身的行动却飘魅如鬼,一进来就板着脸。

  硬梆梆冷冰冰地道:“来了!”

  在一片僵直的目光中,梅长苏柔声问道:“飞流,是靖王殿下赶回来了吗?”

  “嗯!”飞流重重地应了一声。

  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报讯地任务,蹲下身开始去玩佛牙的尾巴。

  不过没人去计较他无礼的行为。

  殿中满是长舒一口气地声音,梁帝喜不自胜地搂着静妃的肩膀,不停地说:“好孩子……好孩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外面地杀声渐息,晨光也已照亮室内。

  随着静妃轻轻吹熄摇曳的烛火。

  血腥而恐怖的一夜终于过去。

  寝殿外传来整齐稳定的脚步声,似乎是在重新布防。

  紧接着,靖王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儿臣奉旨平叛已毕,请见陛下!”

  “快,快开门,”梁帝急急地叫着高湛,“让景琰进来。”

  不等高湛行动,离殿门较近地几个文臣已拥过去落闩开门。

  靖王大步迈进,虽然精神饱满。

  但却仍是鬓发散乱,满面尘土,天青色的战袍上溅满血迹。

  他的佩剑已在入殿前细心地解下。

  撩衣下拜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手中兵符高高递起:“纪城军已奉诏前来护驾。

  一路看文学网儿臣缴还兵符!”

  “好、好。”梁帝亲自走下来扶住他,一手握了兵符。

  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颤声道,“辛苦你了,可有受伤?”

  “一点轻伤,不碍事。”

  “返京之前,纪城军仍由你随意调派。

  此次作乱的叛军,务必全力搜捕,绝不姑息!”

  “儿臣领旨。”

  “来来来,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这几天一定是昼夜不休地赶路吧?”梁帝握着靖王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坐下,又对静妃道,“快给儿子弄些吃的来,他一定饿坏了。”

  “儿臣护驾来迟,让父皇母妃受惊了。”萧景琰抱拳道,“外面还有许多善后之事。

  昨夜不是所有人都逃入了寝殿,宗室和众臣有所死难,禁军苦战近五天,损伤也极为惨重,儿臣还要帮着蒙大统领料理一下。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再来向父皇母妃请安。”

  “是啊,”梁帝闻言也不禁黯然,“此次遇害之人,还有这些护驾尽忠的兵士,朕会重重抚恤地。

  现在确实余波未平,朕不耽搁你了,该怎么料理,全由你作主。”

  靖王起身再拜,快速地退了出去。

  静妃随即遣散了殿中的其他人,让他们各自回去处理各自的事务。

  梅长苏趁机也离开了寝殿,谁知刚走到外殿天井处,恰好撞见靖王和蒙挚正站在那里,急忙回头看,幸好,飞流已经强行将佛牙拖走,不知消失到哪里玩耍去了。

  “刚才在父皇那里,不方便打招呼,”靖王上下打量了梅长苏一下,“先生还好吧?”

  “我一直远离前线,怎么会不好?”梅长苏游目四周,只见阶前廊下,血迹犹存,不由长叹一声,“禁军只怕损伤了大半吧?”

  蒙挚黯然道:“只有七百多人活下来,其中还有两百重伤地,几乎无一人完好。”

  “连大统领都受了伤,这次实在是险,”梅长苏眸中闪过寒芒,“不过……这绝对是誉王最后的挣扎了。”

  此时陆续有人过来禀报善后地情况,三人便停止了交谈。

  靖王使用兵符共调动纪城军五万人,三万先期赶到,其余两万携带全部人马所需地物资随后,当下应该还在中途。

  平叛后清理战场,尸体全部移到了山脚,已方的逐一包裹停放,造册记录,而敌方地只清点出人数后便统一掩埋。

  俘虏的士兵被圈在一处大帐中,将官们则分别关押等待审讯。

  猎宫外专门划出一片区域将息伤者,纪城军暂时顶替禁军之责,拨出三千人在猎宫值守,其余的兵力也全部退到了山脚,扎营候命。

  按照梁帝的旨意,在整个九安山附近开始搜捕逃逸的叛军,同时宣布将对勤王护驾者进行赏赐。

  纪城军得了这个救驾露脸的机会,上上下下士气高涨,象筛子一样地在各个山头上梳理着,力求多多立功。

  大事情安排稳妥后,蒙挚来不及换衣服。

  便跟着靖王再次入寝殿向梁帝复命。

  老皇现在的情绪已平定了下来,眸中闪动的更多的不再是惊喜和宽心,而是狠辣。

  “景琰。

  蒙卿,帝都那边。

  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

  靖王看了蒙挚一眼,示意他先说。

  禁军大统领本就已按捺不住,立即抱拳道:“帝都有留守禁军七千,臣不相信他们会背叛陛下,绝对是被人控制住了。

  只要臣亲自前去。

  就一定能为陛下把人带回来!”

  “朕也这么想。”梁帝面色阴寒,冷冷道,“蒙卿,你休息一晚,明日带上一万兵马,起程前往帝都,第一,羁押誉王和他地同党,第二。

  收皇后绶印,移宫幽闭,待朕回銮后处置。

  记住。

  帝都局势,一定要稳。

  大局平定后。

  立即回报给朕。

  朕要等到你的消息再回京。”

  “臣领旨。”蒙挚叩首后,起身正要朝外走。

  梁帝却又叫住了他:“你急什么?这一次,你奉的不是口谕,也不是密旨,朕,要发明诏给你!”

  “明诏?”蒙挚微微有些意外,“可是明诏一发,再无更改余地了……”

  “朕还改什么?!”梁帝猛地一拍龙案,两眼射出怒火,“这次要是真顺了某人地意,就这样晏驾在九安山,那才是再无余地!掌令官已经在拟旨了,等朕用了印,你尽管放开手脚,那些乱臣贼子,还要朕再维护他们么?”

  蒙挚立即大声道:“臣领旨!”

  这时掌令官捧着拟好的新旨躬身进来,梁帝略略看了一遍,亲自扶印盖好,封卷起来,递给蒙挚道:“旨意未尽之处,朕许你便宜行事。”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好,你退下吧。”梁帝吁一口气,招手将靖王叫至身边,道,“景琰,这次你救驾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封赏?”

  萧景琰微微一哂,道:“波乱未平,圣驾尚未回銮,此时纵然父皇有心恩赏,儿臣也不敢受。

  猎宫中如有库存地金帛之物,倒不妨先拿出来恩赏一下将士们才好。”

  梁帝仰天大笑,道:“你呀,这一点和你母亲真象,她也是这么说的。

  好,你派人去分等造册,先赏一批,回帝都后,再另行重赏。”

  “儿臣遵旨。”靖王刚行完礼,静妃便带着几个手捧餐盘的侍女自侧殿进来,笑着请父子两个过来用膳。

  这一餐饭吃得甚是和乐,梁帝频频给靖王挟菜,对他似乎是说不出的欢喜和疼爱。

  晚膳后梁帝在静妃的服侍下去休息,靖王自然告退出来。

  他是皇子,又是七珠亲王,在猎宫中分到了一所独立地院落,供他和靖王府的人居住。

  此次跟着萧景琰来九安山的都是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悍将勇兵,所以尽管五日恶战,损伤也不大,只有两人阵亡,三人重伤,其余诸人情况还好,戚猛尤其生龙活虎,只歇了一会儿,就带着人一道上山去参加搜捕叛军。

  列战英手臂受了刀伤,用绷带吊着,仍坚持在院门外等待靖王,不过靖王回来后只看了他一眼,便将他踢回屋子里养息去了。

  梅长苏作为靖王的随行者,也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靖王为表示对他的尊重,还单独为他和飞流安排了房间。

  此时天色已黑,他的房间里却没有亮灯,靖王站在院中凝视着那黑洞洞的窗口,犹豫了半晌,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飞流飘了出来,“睡了!”

  “这么早就睡?先生不舒服么?”

  “累了!”少年大声道。

  “哦。”靖王点点头,转身慢慢走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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